“不要!”
荊白練驚呼出聲,反應迅速,順手從一旁的針匣中抽出一根銀針,寒芒乍現。
她并未起身,手腕一抖,兩指用力。
那道銀光在瞬息之間已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破空掠去。
“叱——”
一聲皮肉被穿透的聲音和太醫的痛呼隨之響起。
匕首還未刺中,便脫力掉了下來。
幾乎同時,荊白練身影已出現在太醫身側,一腳踹在他膝彎。
太醫抱著手,慘嚎著跪倒在地,被她反手一記掌刀劈在后頸,哼都沒哼幾聲,軟泥般癱倒,昏死過去。
“拿下,看管起來。”
看著幾個侍衛沖進來將那昏死的太醫拖走,殿內剩下的太醫們早已嚇得魂飛魄散,
荊白練看著倒在塌上死透了的人,一時束手無策。
她只能求助地看向太醫們。
這時,一太醫許是過于害怕,死馬當活馬醫了,不等白練問,搶先道:“將軍,下官…下官曾在《金匱要略》上讀過,心脈驟停,氣息全無,短時間內未必是生機盡絕。或可…或可嘗試外力按壓胸肺,強行催動氣血流轉,許還有一線生機。”
“胡鬧。”另一個年老的太醫立刻厲聲反駁,指著秦驤岳。
“世子本就心脈受創,脆弱不堪,你那般蠻力按壓,如同雪上加霜,只會加速心脈徹底崩碎。世子犯了什么罪,你連全尸都不打算給他留。”
提出想法的那位被前輩呵斥得渾身一抖。
卻仍倔強地看著荊白練:“將軍,此法兇險萬分,十不存一,但這是唯一可能的生路…”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都聚焦在荊白練身上。
那年老的太醫看白練的神情,像是真動了心思,不禁又勸阻道:“將軍,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世子既已去了,何必再強留,不如留個囫圇個兒的身子,也好早登極樂。”
“是啊,將軍,說白了,你與世子相交不深,何苦淌這趟渾水呢。若日后,陛下和王爺問責,看見損毀的尸體,會更加雷霆大怒啊。”
除了那位年輕太醫,其余人紛紛勸阻。
他們說的不無道理。
荊白練站在榻前,眉頭嘬成了一團,榻上的人,仍舊無聲無息。
“世子之死,乃我之過,若日后陛下問責,你們只管推到我身上即可。”
她說罷,不再猶豫,猛地扯開秦驤岳胸前的衣襟,露出蒼白單薄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