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點頭。
“當年這個商場是哪位領導勒令,不許開業的。”
秘書回答:“市監局的辦公室主任,姓楊。”
“什么理由?”
“消防安全不過關,招商引資存在問題。”秘書頓了頓“其實想要找商戶的麻煩,太容易了。”
夏筠之點了點頭:“你繼續說,中海集團王董的事。”
秘書匯報:“本來他的侄子已經中標了,結果被唐志德舉報,說是王董收受賄賂,在他的家里面搜出來一箱子的銀行卡,沒有密碼,總計六千七百萬人民幣,還有作風不檢點,在外面養二奶,最后被停職調查,現在還在調查中,證據確鑿,估計在等口供,應該快判下來了。”
唐志德,夏筠之略有耳聞,之前也是市政府辦的,后來不知道什么原因被排擠,邊緣化,然后被調出了宛市,去了港城,任職文旅局的辦公室主任,說白了就是一個沒什么油水的閑差。
“巧合的是,當時沈家的小公子沈鄴華也在港城出差。”
“所以這件事,有可能是沈鄴華做的?借刀殺人。”
秘書點頭,又搖頭:“當時沈鄴華在外省,偷偷帶著一個小秘書,被女朋友抓包了,兩人吵架,他女朋友一怒之下回了宛市,他沒買到機票,開車一天一夜追回了宛市,這件事鬧得挺轟動的,沈鄴華也將自己摘干凈了。”
一樁樁一件件,串聯在一起,夏筠之擰眉思索,他總覺得這件事哪里說不上來不對,但又不清楚。
他摸了摸口袋,翻不出來一支煙,索性扔了打火機,躺在床上。
宛市的水太深了,他像是蹚進了一潭深不見底的死水中,這件事從頭到尾都透著古怪,一不小心,就要萬劫不復,外頭說寧海集團董事長貪污受賄被揭發,跟沈鄴華沒有關系,他不信,這件事大概率是沈鄴華做的。
跟女朋友吵架。
他若是不想讓外人知道,有一千種掩人耳目的方法,但是他卻大張旗鼓,開車追女友,開了一天一夜,掩耳盜鈴。沈鄴華這么做的目的應該就是寧海集團的目標,可是憑他自己,和崔卉白的公司,根本接不下來這么大的標,即便有市委書記梁孟春撐腰,也不可能這么明目張膽地走后門,目前能一口吞下的,只有陸氏這樣的老牌企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