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不知道宮里那位新晉的貴妃最是多事,尤其喜歡折騰下人,即便不太合理,放到她身上都變得合理了。
康守義沒多想,又說了兩句便揚(yáng)長而去。
見他走遠(yuǎn),鄭茂暗中松了口氣,這才回眸看了眼身后兩人,低聲道:“走吧。”
蕭景淵正要抬腳,衣袖卻被一只纖手攥住。
他垂下眼睫,便看到沈霜寧臉色蒼白,神情很是不安。
已經(jīng)沒事了,怎么露出這幅神情?
蕭景淵不自覺地將嗓音放輕:“怎么啦?”
沈霜寧害怕,是因?yàn)樗J(rèn)出了康守義就是春獵時,跟謝延在密林中交談的人!
方才康守義刻意壓低嗓音,竟和那天的黑衣人一模一樣,難怪當(dāng)時她就覺得有些熟悉,只是不敢確認(rèn)。
眼下認(rèn)出來的一瞬間,沈霜寧便感到一陣悚然。
她想立馬將這個發(fā)現(xiàn)告訴蕭景淵,可顧忌鄭茂在場,不得不咽回去,便搖了搖頭,道:“沒什么”
蕭景淵看出她有話要說,此刻也不追問,說道:“出去再說。”
沈霜寧壓下心頭的不安,點(diǎn)了點(diǎn)頭。
有鄭茂作掩護(hù),接下來再無阻礙,二人順利出了宮。
宮門外不遠(yuǎn)處停著一輛車駕,青云正坐在車轅上,看到月色中兩道一高一矮的影子走來,立馬跳了下來。
恭敬道:“世子。”
又看了眼身邊嬌小的“小太監(jiān)”,笑道:“四小姐安好。”
青云嘴角剛咧開一半,就被自家主子涼颼颼地瞥了一眼。
青云猛地一個激靈,立時收了笑容,心里一陣無語:笑一下也不行?世子這不是醋缸,是醋海吧!
沈霜寧心里裝著事,倒是未留意,只對青云點(diǎn)了點(diǎn)頭。
蕭景淵先上了馬車,而后長手一撈,攬過沈霜寧不盈一握的腰肢,輕松將她抱了上去。
“直接回國公府。”他吩咐道。
青云坐上車轅,應(yīng)了聲“是”,一揚(yáng)馬鞭,車輪緩緩轉(zhuǎn)動,逐漸將皇城拋在了后面。
青云刻意讓馬匹的速度放慢,不緊不慢地往國公府開去。
車?yán)锶贾槐K琉璃燈,蕭景淵二話不說從匣子里取出藥瓶,再拉過她的手,仔細(xì)給她上藥。
沈霜寧絲毫不在意手上的傷,甚至連蘭湘都拋到了腦后,此刻滿腦子都是康守義、謝延,還有那位母儀天下的王皇后!
當(dāng)下便憂心忡忡地開口道:“你還記得春獵時,我同你說過,看到謝延跟一個神秘人交談嗎?”
蕭景淵“嗯”了一聲,道:“記得,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