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悶響。
被當作武器的殺手重重砸在謝延身邊的幾名殺手身上,瞬間將那道人墻撞開一個缺口,后面的官兵立刻趁虛而入,長刀直刺而上!
沈霜寧愣住。
青云都驚呆了,沒想到石頭不但勇猛,力氣還如此之大,說是力大如牛都毫不夸張!
石頭沒有練過武,招式毫無章法可言,全憑一股蠻勁橫沖直撞,可他那能一掌拍碎石頭的力量實在太過駭人。
方才一名殺手揮刀砍向他,被他硬生生用手臂擋開,刀身竟被震得彎曲,而他只是悶哼一聲,反手一拳就將那殺手的腦袋開了花,紅白之物濺得滿地都是。
這般兇悍的打法令人心底發怵,嚴錚一腳踹開一名敵人,見狀震驚的罵出聲來:“他奶奶的這家伙從哪冒出來的?這簡直是天生的戰士!”
嚴錚看向石頭,兩眼放光,已生出了招攬之心。
沈霜寧看到石頭的本事,也就放心了。
……
風里的血腥味更濃了,廝殺聲漸漸平息。
謝延本就不是裴執的對手——他的路數,他的破綻,裴執太熟悉了。
不過十招,謝延便已左支右絀,被裴執死死壓制。
殺手們見大勢已去,有的棄刀投降,有的則被當場斬殺,最終,謝延被數支長戟逼住,動彈不得。
身后便是萬丈深淵。
謝延狼狽地半跪在地,誰也不看,只抬頭凝視著裴執,仿佛要從那雙平靜的眼睛,望見他深藏的靈魂,試圖扒出什么!
他在裴執身上感受到了某種極為荒謬的熟悉感。
終于,謝延緩緩開口道:“你很像我。”
嚴錚和周圍的官兵都愣住了,面面相覷,誰也聽不懂這句沒頭沒尾的話——一個當朝少師,一個亂臣賊子,何來“像”之說?
裴執靜靜地看著他,白衣在風中微微拂動,眼底沒有絲毫波瀾,只有一片深不見底的冷寂。
“我不是你。”裴執說道。
謝延笑了,笑聲低沉而詭異:“也是,天下怎會有如此荒謬之事呢,這不可能,且若你是我,就不會站在朝廷這邊了”
嚴錚聽得眉頭緊鎖,上前一步厲聲道:“死到臨頭還敢胡言亂語!少師,不必跟這瘋子廢話,屬下這就把他押下去!”
嚴錚只當他是窮途末路,開始說胡話了。
可不是么?
此時的謝延頭發散亂,衣衫染血,半邊臉似惡鬼,眼神偏執而瘋狂,當真和瘋子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