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淵看了她半晌,才道:“我并非想瞞著你,只是此事我自己也尚未理清。不過你放心,不會牽連到你的。”
沈霜寧追問:“那你不妨告訴我,我?guī)湍憷硪焕怼!?/p>
蕭景淵夾了塊肉,堵住她的嘴:“今日你我大婚,我不想說這些,明日再告訴你,可好?”
沈霜寧:“那好吧。”
吃飽喝足后,沈霜寧讓丫鬟備了熱水,蕭景淵先去沐浴洗漱,阿蘅和阿昭則幫她卸妝更衣。
這邊正忙活著,屏風后的蕭景淵卻微微蹙起了眉。
他的寢居原是有幾個粗使婢女的,可他常年駐守北境,軍營里向來利落,最不習慣旁人貼身伺候,后來回王府的日子屈指可數(shù),那幾個丫頭早被管事打發(fā)去了別處,院子里只留了幾個家丁打理雜事。
如今娶了親,王妃想著世子妃身邊需得有人伺候,便將原來那幾個婢女又調了回來。
方才沈霜寧讓丫鬟備水時,其中一個便留在了屏風旁候著,想等會兒伺候世子爺擦身換衣。
蕭景淵剛解下外袍,抬眼就見屏風旁立著個眼生的婢女,雙手垂在身側,正偷偷往這邊瞟。
“退下吧。這里不用伺候。”
那婢女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世子會突然趕人。
囁嚅著想說什么,卻被蕭景淵冷冽的眼神掃得心頭一跳,連忙福了福身,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
屏風外的沈霜寧將這動靜聽得一清二楚,不由轉眸看了一眼那名灰溜溜出去的婢女。
這人她記得,名彩蝶。原是王妃身邊的二等丫鬟,許是這個緣故,身上總有股若有似無的傲慢勁,不太服管。
讓她干什么活,總會找借口推辭,不是病了就是累了,懶散得很。
可每當蕭景淵回來時,又變得十分殷勤,有兩幅面孔。
沈霜寧曾經總擔心自己做得不好,惹蕭景淵、王妃不喜,對王府的下人不敢太過管束。
尤其是像彩蝶這般身份特殊的,即便對方偶有怠慢,她也只當小事忍了過去。這便導致王府的下人都覺得她這個世子妃性子軟,沒有威嚴。
有時分派活計,連粗使的老媽子都敢陽奉陰違,更別提彩蝶這種本就存著小心思的,愈發(fā)沒了顧忌。
可如今不同了。
她不會讓任何人騎在她頭上。
沈霜寧對阿蘅說道:“方才那個丫鬟,讓她今后進來伺候。”
蕭景淵沐浴出來,看到銅鏡前的沈霜寧已經換下了嫁衣,一頭長發(fā)柔順地披在身后,他走上前,二話不說將她打橫抱起來,往浴桶方向走。
阿蘅和阿昭對視一眼,便紅著臉默默退了出去,屋里再無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