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蝶就這么被趕出了靜玄居,院里的下人見狀,大氣都不敢喘,也都明白了這靜玄居到底該看誰的眼色。
彩蝶走后,蕭景淵親自接過了布菜的活。
他將剝好的蝦仁放進她碗里,語氣不容置疑:“不嚴懲不足以立規矩。往后這靜玄居,乃至整個王府,誰要是敢怠慢你,或是心懷鬼胎,都是這個下場。”
他看著她的眼睛,認真道,“寧寧,在我這里,你不必受任何人的氣。”
沈霜寧含笑應了聲“好”。
她并未將彩蝶放在眼里,不過是為了借蕭景淵之手,給院里的下人立規矩罷了。
畢竟她這個世子妃初來乍到,她說上百句,也抵不過世子一句話,他的態度擺在這,讓那些下人瞧見了,她也能省心許多。
再者,王妃嘴上雖說讓她隨便處置那幾個丫鬟,可真要由她親手發落了舊人,難免落人口實,說她剛進門就苛待舊仆,惹得王妃心里不痛快。
如今借蕭景淵之口處置了彩蝶,既立了威,又沒直接駁了王妃的顏面,兩全其美。
重活一世,沈霜寧處事要“圓滑”了許多。不必事事硬碰硬,借勢而為,方能自在些。
彩蝶被趕出靜玄居后,還不甘心,她想著王妃從前還挺滿意自己的,于是找機會到了王妃跟前哭訴。
她避重就輕,只字不提自己布菜時怠慢世子妃的錯處,只說是布菜時不合沈霜寧心意,她就要逼世子趕走自己。
王妃聽完她說完,便將手里的茶盞重重一擱。
彩蝶見狀,心下一喜,于是趁熱打鐵,哭道:“世子妃年紀輕輕,心思就這般重,連王妃您派去的人都不放在眼里,世子還如此縱容她……”
“夠了!”王妃怒喝道。
彩蝶嚇了一跳,以為王妃要為自己做主,誰知王妃卻冷冷地看著她:“你當我是老糊涂了?敢在我面前顛倒黑白?”
彩蝶嘴唇哆嗦著,頓時慌了神。
彩蝶并不知,在她來之前,跟她同屋的丫鬟就來跟王妃報信了。
彩蝶背地里嚼舌根,還有如何怠慢沈霜寧的,王妃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王妃最看不慣王府里有這種不干不凈的人,更容不得誰在背后破壞兒子兒媳的感情。
她緩緩起身,一臉威嚴:“來人,把她拖下去,杖責二十大板,發去偏遠的莊子上做苦力,再也不許回王府!”
彩蝶直接嚇傻了,連求饒都忘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不僅沒借到王妃的勢,反倒引火燒身,落得如此重罰。
燕王府素來規矩森嚴,卻也久無這般嚴厲的處置,彩蝶的哭聲像一記重錘敲在所有下人的心頭上。
這下所有人知道,怠慢誰都不能怠慢了沈霜寧,否則下場會很慘。那些暗地藏了壞心的人,也都歇了心思。
消息傳到靜玄居時,彩蝶早已被押出王府,沒了人影。
沈霜寧有些驚訝,她猜到彩蝶會打小報告,卻沒想到王妃會如此干脆利落的處置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