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太渾身一顫,隨即癲狂大笑。
“是你,就是你克死了他,我三郎從小聰明孝順,是要當大官的命,可自從娶了你,他就一日比一日消瘦,最后……”
她的聲音陡然尖利,枯瘦的手指死死掐著那件血衣。
“最后活活病死了?!?/p>
楚桑寧眼中寒光一閃,“三郎病重時,你連一副藥都舍不得給他抓,整日只惦記著張老大賭錢欠的債,現在裝什么慈母?”
張老太如遭雷擊,臉色扭曲。
“你胡說,我……我……”
她突然暴起,抓起血衣朝楚桑寧甩去。
“賤人,我要你給三郎陪葬?!?/p>
楚桑寧側身避開,血衣落在地上,膿血滲入泥土,散發出一股腥臭味。
地上血衣很眼熟。
是張老頭平時常穿的。
想到之前張老大說她害死公公,張老太又變成這副模樣。
楚桑寧心頭一緊,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那個草席上。
只怕……
“瘋子!”楚桑寧怒極,“你為了報復我,連自己丈夫都利用?”
張老太癲狂大笑,“他早該死了,反正活不成,不如拉你們一起陪葬?!?/p>
她猛地掀開腳邊的草席,露出躺在里面的張老頭。
他面色青紫,嘴唇干裂,胸口潰爛的皮膚上滲出膿血,整個人已經奄奄一息。
“你……”楚桑寧瞳孔一縮。
“沒想到吧?”張老太陰森森地笑了,“我老頭子早在倉吉郡的時候,吃了你說的那個什么牛糞餅后,拉肚子拉到虛脫,然后就染了瘟疫,只是一直沒發作。
后來到了野人谷,他才開始咳血潰爛。
楚三娘,你把我們張家害得家破人亡,憑什么你還能好端端地站在這里?”
她猛地撲向楚桑寧,枯瘦的手指如鷹爪般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