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問你!朱大海直之流在代州城城中欺凌幼女,踩著饅頭逼人學(xué)狗叫的時(shí)候,朝廷的體面何在?!”
“孫德茂這種蛀蟲,為了包庇一個惡霸,便能糾集上百衙役,圍堵朝廷欽差的時(shí)候,大周的律法,又何在?!”
林昭氣勢磅礴,向前一步,逼得李文博不自覺的后退了半步。
“你身為代州知府,維護(hù)手下貪官污吏!”
“本官一路從京城行來,所過之處流民數(shù)萬,餓殍遍野!”
“你告訴我!他們是不是大周的子民?!”
“你身為一周知府,父母之官——”
林昭指著那些沉默的百姓,指著那個蹣跚的老者,怒吼:“你,又何曾護(hù)過他們半分?!”
“林昭!你放肆!”李文博勃然大怒,再也顧不得所謂的體面,猶如一個潑婦般,對著林昭大罵。
“我放肆?!”
“本官持尚方寶劍,奉旨巡查北境!”
“這北境的律法,只有一個,那就是讓這些百姓活下去!”
“最大的體面,就是還天下蒼生一個公道!”
“你一個視百姓為豬狗的玩意,也配——”
林昭的眼神中,迸發(fā)出由衷的輕蔑。
“在本官的面前談體面!談律法?!”
“好!罵的好!”
“林大人威武!”
長街上傳來陣陣呼喝聲。
聽得李文博面色漲紅,又羞又惱。
他怒而轉(zhuǎn)頭,想要把那些起哄的百姓揪出來。
但滿街都是凝視著他的百姓,反倒讓他手足無措,沒了平日里的威嚴(yán),像是只暴露在陽光下的碩鼠。
但他畢竟是一州知府,在官場上摸爬滾打幾十載的油老鼠,很快就強(qiáng)行壓下來心頭的驚怒和羞惱。
他知道,今日若是再和林昭這個瘋子逞口舌之利,只會被當(dāng)眾羞辱不說,就連王普也帶不走。
李文博深吸一口氣,竟不再理會林昭的質(zhì)問,也對周圍百姓的目光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