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佳說:“錢的事你別擔心,我現(xiàn)在就找他要。”
唐玉田不顧褲子還褪著,慌忙站起來,伸手阻攔唐佳:
“別,別打擾你爸,他這個月錢已經(jīng)給過了——”
“他用得著你心疼?!他有的是錢!”
“他有他的難處——”
“他難什么?!你都成這樣了,他這月都沒過來看一眼!“
唐佳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剛剛的焦急、心疼,盡數(shù)化為此刻快翻上天的白眼。
雖說是見不得光的關系,可也沒見過唐玉田這么做小伏低的小三。或許正因此,周廣宇這么個吃軟飯的男人,才挑上她做自己的情人。
唐玉田一不圖錢,二不要名分,連獨自產(chǎn)女都不曾抱怨過一句,放在古代,那就是個模范“外室”。可這是現(xiàn)代社會,她這樣能撈著什么好?
見唐玉田抓過手機捂在懷里,唐佳太陽穴發(fā)疼,索性關上衛(wèi)生間門,任她自生自滅。
她轉身沉默地走向自己的臥室,卻聽見唐玉田在廁所里虛弱地喊她。
“佳佳。”
唐佳沒理會她。唐玉田繼續(xù)說道:“那個誰,周遂安,我知道他也在二中。佳佳,你爸好不容易把你弄到這個學校,你一定要聽他的話,安安分分地,千萬別去招惹遂安。”
她話音未落,唐佳已“砰”地一聲,重重帶上了臥室的門。
她坐在床上,伸手脫去校服,解開xiong罩扣子時,忽然心頭一動,打開床頭柜最上面一格的抽屜,拿出里面的一張照片。
那是她去周廣宇辦公室的時候偷的,周遂安十六歲生日時,周廣宇給他拍的照片。
周遂安戴著一頂棒球帽,穿著紀梵希的黑色短袖,身后是紅色的舊金山大橋,和碧藍無垠的大海。
那是唐佳從不曾去過的地方。
xiong罩無聲地掉落在床沿,少女赤裸的雙峰在房間里浮現(xiàn),倒映在相框內(nèi)少年清冷的眼瞳中,如兩座高聳的雪山。
唐佳用指節(jié)扣了扣照片里周遂安的臉,嘴角泛出一絲冷笑。
對不住了,爸爸媽媽,這個人,我非招惹他不可。
她開口,嗓音甜膩如糖,像是說給自己,又像是說給相框里的人:
“畢竟,周遂安,你可是我心心念念的,哥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