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下鄉這么久,皮膚仍舊白的很,太陽光一照都有些晃眼,一下子就吸引了這些干活的勞改犯們的注意。
其中有一個身材魁梧,臉上有道疤的男人,一雙眼睛自打阮玉出現的時候,就直勾勾地盯著她看,那眼神里的貪婪欲望幾乎快要溢出來。
他的肩膀猛地被人拍了一下,與此同時,耳邊傳來男人戲謔卻又異常冰冷的聲音。
“看什么呢?”
男人身體不自覺地抖了一下,他下意識地吞咽了一把口水,轉過頭時,刀疤臉強扯起一抹牽強的笑容。
“沒沒看什么,江哥,您肯定是看錯了啊!”
結果他話都還沒說完,就直接被一只穿著軍靴的腳,重重地踢翻在地,發出痛苦且凄厲的慘叫聲。
他才跌倒在地,那腳便毫不留情地踩上了刀疤臉的胸膛。
江野居高臨下的睨著刀疤臉,唇角還勾勒出一絲淺淡的弧度,張狂又令人心驚膽戰。
“你呀,還是管不住自己的眼睛,揍一頓就好了?!?/p>
伴隨著江野輕飄飄的話音落下,加米廠門口傳出一陣陣殺豬般的慘叫。
原本還在搬米的勞改犯,此時聽到動靜都圍了過去,等到阮玉聽到那慘叫聲伸著脖子看去的時候,只看到被圍起來的圈,和一個若隱若現的腦袋,明顯高出人群一頭,就在最中間。
阮玉覺得那腦袋有點眼熟,皺了皺眉,就想要過去看看,被管教干事喊住。
“沒事兒,應該是哪個勞改犯犯了錯誤,正在接受懲罰,阮知青你就別過去了,免得誤傷?!?/p>
阮知青還是覺得那腦袋特別眼熟,還要去看的時候,管教干事就從她身邊離開,走過去維持秩序了。
這里的都是勞改犯,雖然讓他們出來勞作是阮玉的主意,可并不代表阮玉不怕這些人。
她見管教干事走了,也沒敢在原地多待,直接進了加米廠內,里面還有個看守勞改犯的管教人員。
滿屋子都是稻糠的香味,這味道充滿了豐收的氣息,但人工操作的管教人員卻累得不行,光著膀子在那里運行機器,很是辛苦。
她從口袋里掏出一顆大白兔奶糖給對方,這才出了加米廠。
等到她出來的時候,外面已經恢復了秩序,一出來,阮玉就看到江野穿著大背心,背心緊貼在身體上。勾勒出結實的肌肉線條,是那種一點也不夸張的精瘦肌肉。
他將深藍色的外套拿在手里,見到阮玉后,就大步地朝她走了過來。
“領導視察呢?”
江野嘴角噙著笑,又是那副痞里痞氣的模樣。
這段時間幾乎每天都能在加米廠看到江野,只是阮玉總感覺跟江野在一起很奇怪,再加上縣里運輸家禽過來那天,他還當眾拉了自己的手腕,那感覺就更奇怪了,所以阮玉就很少會主動跟他搭話。
今天的只穿著大背心的樣子,更是讓人不敢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