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免賦?五年半賦?”
巨大的驚喜席卷了流民群。
能有個地方安頓下來,吃上一口飯,不被餓死,誰又愿意去逃荒呢?
種了一輩子地的農民,土地的吸引力是無法估量的。
短暫的沉寂后,人群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許多人激動得熱淚盈眶,跪倒在地,高呼“青天大老爺”。
楚桑寧、劉慈、魏書漫站在人群邊緣,看著這戲劇性的一幕。
她們的心情同樣復雜。
魏書漫低聲道:“他倒是反應迅速,處置果斷,撇清了自己的責任,也給了生路。”
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認可。
劉慈則松了口氣,“這樣也好,大家總算有地方安頓了。”
就在這時,郡守魏明遠的目光掃過人群,最終落在了楚桑寧身上。
他眼神復雜,有感激,有愧疚,還有一絲探究。
他對著楚桑寧的方向,深深一揖。
楚桑寧微微一愣,隨即坦然接受了這份謝意。
她對著郡守的方向,微微頷首,并未多言,手里的石頭也放了下來。
當晚,眾流民在郡守安排下,終于喝上了一碗不干不稀的粥。
第二天天亮,郡守的官員開始組織流民登記造冊,分發簡陋的農具和按人頭賒借的糙米。
雖然糙米里參雜了麩皮,但分量足夠果腹一個月。
大批流民在引導下,滿懷希望地朝著野人谷后方的荒地涌去。
楚桑寧三人沒有立刻跟隨大流。
一是她們想去南方,劉慈哥哥在南方鄧大將軍麾下當兵;二是魏書漫要去嘉林郡城內投靠親戚。
而楚桑寧從始至終的目標都是商業發達又富足的南方。
只有去了南方,她才能賺很多錢。
幾人進了成,按照魏書漫的記憶,來到一家周記綢緞。
那掌柜是她母親的親哥,也是她親舅。
即便是荒年,綢緞莊店鋪門面還氣派十足,不少穿著綾羅綢緞的夫人和小姐進進出出,購買不少布匹。
和她們一對比,楚桑寧幾人衣衫襤褸,滿身塵土形成了強烈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