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痕的話,瞬間從隱憂變成了血淋淋的現(xiàn)實鐵證。
這木偶和毛發(fā)都是星痕說的。
恐慌如同瘟疫,瞬間席卷了整個莫寧村。
“楚桑寧家的地里挖出詛咒邪物。”
“她窗根底下有帶血的怪毛,定是害人的東西?!?/p>
流言在恐懼的發(fā)酵下迅速升級扭曲。
“她根本不是仙姑,是吸人精氣的妖女,瘟疫就是她引來的?!?/p>
“張家得罪了她,她就用巫蠱害人,現(xiàn)在輪到我們了?!?/p>
“那些治病的藥是慢性毒,她在拿全村人的命養(yǎng)她的妖法?!?/p>
曾經(jīng)充滿感激的眼神,如今只剩下刻骨的驚恐和厭惡。
楚桑寧走出小院,想去打水,路上遇見的村民如同見了瘟神,尖叫著抱頭鼠竄。
孩童被大人死死捂進(jìn)懷里,哭聲被厲聲喝止,“別出聲,驚動了妖女,把你抓去吃了。”
楚桑寧站在院門口,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沖天靈蓋。
看著那些曾經(jīng)感激,如今卻寫滿恐懼和憎恨的面孔,看著他們避之不及的身影,她第一次在這個世界感到了刺骨的冰冷和孤立無援。
之前好不容易對這個時代升起的溫情和感激,在一夕之間,土崩瓦解。
她試圖去找趙里正解釋。
“里正叔,那些東西……”
趙里正卻站在自家院門口,不肯讓她進(jìn)去半步,眼神躲閃,語氣疏離冷漠,“楚三娘,清者自清,村里現(xiàn)在人心惶惶,你最近這段時間少出門走動吧?!?/p>
他揮了揮手,像在驅(qū)趕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楚桑寧的心沉到了谷底。
她看著趙里正轉(zhuǎn)身關(guān)緊院門的背影,拳頭在袖中緊握,指甲深深掐進(jìn)掌心。
身后,星痕墜在不遠(yuǎn)處,靠著樹干,陰影籠罩著他半邊臉,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滿意的弧度。
隨后,楚桑寧她們幾人明顯感覺到全村對她們的防備和恐懼。
水井旁,幾個婦人正在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