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剩下嗆鼻的血腥味兒和硝煙味兒在空氣里飄。
王鐵跟脫了力似的,背靠著石頭,大口大口倒著氣兒,獵槍從他手里滑下去。
他瞅著不遠那堆小山似的死肉,還覺著跟做夢似的。
死了?
就這么……完犢子了?
王山也從上風口連滾帶爬地跑了過來,一看那長蟲的尸體,腿一軟,直接出溜地上了,臉上又是后怕又是狂喜。
許向前走到長蟲跟前,用槍管捅了捅它那沒了神的眼珠子,這才徹底踏實。
他轉過身,看著還懵著的倆人:“愣著干啥?干活兒了!”
王鐵和王山對看一眼,從對方眼里瞅見了劫后余生的慶幸和壓不住的激動。他們掙扎著爬起來,跟著許向前。
仨人鉆進了那個還冒著煙、一股子腥臭的洞子。
洞里比想的寬敞,也陰森。地上散著些獸骨,還有幾具早爛得沒形的人骨頭架子,看得人心里直發毛。
洞子深處,黑黢黢的。
許向前點著根火把,昏黃的光驅開了黑。
借著亮兒,他們看見洞子最里頭,有個小水坑。水坑當間兒的小石臺上,長著一棵草。
那草也就一尺來高,通體血紅,跟用血澆出來似的。
葉子長得怪,跟龍鱗片兒一個樣。最奇的是,草尖上頂著個嬰兒拳頭大的果子,也是血紅血紅的,表皮兒上浮著一層淡淡的、血乎拉的光。
一股子說不上來的清香味兒在空氣里飄,聞一口,仨人渾身的乏勁兒都散了不少。
“這……這啥玩意兒?”王鐵喃喃道,眼珠子瞪得溜圓。
王山看得直了眼。
只有許向前,眼里閃過一絲了然。
上輩子,光聽說有寶貝,不知是啥。如今親眼見了,才知道這東西的金貴,遠超過他琢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