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然合上手里的船票,轉頭看她:“不急,等你身體好多了,我們再去。”
他總是這樣說。
沈梔安低頭,指尖無意識地撥弄著花瓶里的梔子花。
只是,那些噩夢偶爾還會找上門。
冷庫的寒氣,監獄里永遠潮濕的床單
周璟然的手忽然覆上她的手,很是溫暖。
“看?!彼p聲說。
窗外,湖面閃著細碎的光,孩子們的笑聲被風送進來。
“這里很安全?!彼α诵Γ澳憧梢月齺??!?/p>
沈梔安瞬間眼眶發熱。
她想起剛來時,自己連門都不敢出,周瑾然就每天帶不同的甜點回來。
今天是淋了蜂蜜的可麗餅,明天是撒了糖霜的蘋果派
“待會兒”他頓了頓,眼里帶著笑意。
“要不要試試那家新開的飲品店?聽說他們的熱可可會加一點海鹽。”
他們沿著石板路慢慢走,夕陽把兩人影子拉得很長。
周瑾然始終走在靠馬路的一側,手臂虛虛地護在她身側。
沈梔安正分神盯著他的影子時,忽然聽見他說:“到了?!?/p>
櫥窗里,整面墻的巧克力像藝術品一樣陳列著。
店主是個白發老人,正往熱可可上撒一層薄薄的海鹽。
香氣飄出來,暖融融的甜里帶著一絲微妙的咸。
周瑾然推開門,風鈴清脆地響。
她也跟著走進去。
店里很安靜,只有壁爐里的柴火偶爾噼啪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