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博科夫連連拒絕“哎呀,這怎么好意思?這一定很貴吧?”
張素商“不貴啊,我自己做的。”
面對他們驚訝的表情,張素商十分得意“我平時都自己做飯吃,廚藝在親友圈里備受好評呢。”
之前說過,張素商出身的花滑師門中有位新疆出身的師叔,師叔名叫伊拉勒,翻譯成漢文就是新月,聽起來都美,而這位師叔其實算維吾爾族和塔塔爾族的混血,而塔塔爾族在從俄國遷徙到新疆時,便將拿破侖蛋糕帶了過來,在國內被稱為塔塔爾蛋糕、娜帕里勇蛋糕。
張素商自幼便是師門團寵,這里蹭一口祖師爺家的雞蛋糕,那里蹭一口師叔家的塔塔爾蛋糕,有時蒙古族出身的察罕不花師叔還給他帶自家的熏羊腿。
孩子長這么高和營養好是分不開的。
然而在張素商拒絕歸國的消息登報后,國內還是生出不少言論。
如今大家伙心頭火熱,張先生為何不歸國?
張素商莫非真有轉籍之意?正所謂兒不嫌母丑,一朝發達便別抱他懷,還是過于市儈了。
悲呼,不過一冰嬉者,母親召喚,非但不應,反而找了諸多借口推脫,此非人子所為。
國內的報紙是會通過吳大使,而讓圣彼得堡的留學生們看到的,但凡是記載了這些不好言論的報紙,吳大使、蔣靜湖、李源和伍夜明都默契的瞞了下來,絲毫沒有讓張素商看見的意思。
但張素商還是看到了,他訓練結束后,總會去蔣靜湖那里做個保養,不經意間就看到了被小蔣大夫塞到床單底下的報紙一角,張素商順手拿出來一看。
張素商哇哦。
他對繁體字不怎么適應,的速度比其他人慢些,就造成了一種他凝視著報紙內心滿是難過的錯覺。
蔣靜湖一把拉住他“別看了,這事不是你的錯,那么多人都拉你,你要現在回去,人都能被拉得斷成幾截!”
張素商懵懵的看他“啊?哦,沒關系啊,他們要說就說嘛。”
伍夜明小心翼翼的問他“你不難受嗎?”
張素商撓頭“難受個啥,我找借口不回去是真的,大家遺憾和不滿也是真的,那就讓他們說嘛,發泄發泄情緒,這事很快就過去了,還能捂住所有人的嘴不成?”
他以前可是出身花滑名門卻總滑不出好成績的冠軍之子,人稱“撲街太子爺”,每次在賽場上滑崩了,不知道多少人說他辱沒師門和辜負爸爸的教導,第一次看到這樣的言論時,張素商可難過了,但他沒滑好是真的,面對冰迷的指責,他便低頭,并暗暗下定決心努力訓練。
雖然后來練到骨折是個意外,但張素商面對輿論的心態卻被鍛煉得相當平和,他張素商在賽場上拼不到頂尖位置是時也命也,但輸了成績以后,總不能再輸了心,坦然面對大家的評價就好。
聽他這么回答,蔣靜湖露出笑,他一捶張素商的胸口“就該這么想,好秋璞,訓練辛苦了吧?走,我給你按腿去。”
好在還有不少人看出了張素商的困境,比如他的好筆友云巖,看到報紙上張素商暫不回國的消息后,反而松了口氣。
“非他之過,平安就好。”
云巖搖著頭,和辦公桌另一邊的老師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相同的失落。
若張素商真能回來該多好?不說長久的留著,只是讓大家看看冠軍滑冰也是件美事,通過影院看花滑節目到底缺了點味道,但這年頭從沒有逼著人家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理,人家明年還要去比大賽的。
云巖只能搖著頭說“唉,恰好《神探伊利亞》在影院上映,咱們便去那里看看吧,當支持秋璞了。”
同事們紛紛點頭“說的極是,我們還沒看過有聲電影呢。”
《神探伊利亞》不僅是俄國第一個有聲電影,引進到國內也是首次,算是個不得了的新奇玩意,不少人可能不知道張素商是原作者,但他們依然會走進影院觀影,票房自然也壓過默片,成了上海最火的影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