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列克謝一開始不以為然:“我們的國家很安全。”
張素商:“答應我!”
“好吧好吧。”阿列克謝把他抱緊,實在不懂愛人哪來的那么多憂慮,但他明白的,因為不是每個人都擁有強大的祖國做后盾,當母親身陷困境時,孩子是沒法安心過日子的。
他們都有各自的祖國,只要國家召喚,他們便會心甘情愿的為之付出一切,這是這個時代很多人的宿命。
兩人就這么抱著,窗外開始落起了雨,淅淅瀝瀝的砸在街面上,發出聲響,張素商抓住阿列克謝的金發,感到汗濕,他閉上眼睛,心想雖然今晚沒有月亮,不過阿列克謝的眼睛比月光更加動人,倒也不錯。
他最后在沙發上睡著了,迷迷糊糊的時候,張素商感到有人把他抱起,又放到床上,等到第二天早上,一雙小手推著張素商,他才醒了過來。
興華穿著粉藍色的裙子對他露出笑顏:“舅爸爸,快起來,阿爸已經做好早飯了。”
張素商應了一聲,確認阿列克謝有給自己換睡衣才爬起來,被子滑落,外面已經有人開始喊人起床,說起來叫起在這個沒有普及鬧鐘的年代,居然也是一項職業。
微冷的晨風吹進室內,張素商一個激靈,面包的麥香與煎雞蛋的香氣混著鉆入鼻間。
新的一天再次到來。
張素商知道,1931年末到1932年初的這個賽季,將會是他在這個時代的最后一個賽季,若非組織堅持要他和伍夜明參加完奧運再回國,他早就已經和蔣靜湖一起回了,他舍不得阿列克謝,可他太想為苦難中的同胞們做些什么了。
與此同時,張素商深愛著花樣滑冰的事業,無論他曾在冰上遭遇過怎樣的挫折,在來到這個時代后,滑冰為他帶來了榮譽,也讓世人通過他滑冰的模樣,稍稍改變了一些對種花人的態度。
他想留兩個值得銘記的好節目。
這一天,張素商和尼金斯基探討編舞的時候,就提出來:“我的短節目音樂是《十面埋伏》,編舞由我自己來。”
尼金斯基驚訝的看他一眼:“以前只看你自己編表演滑,你自己編賽用節目當然沒有問題,我相信你的水平,那自由滑呢?也是你自己來嗎?”
張素商搖頭:“不,我自己編短節目,是因為《十面埋伏》是中式音樂,我要自己來才對味,自由滑節目卻要請你來編,必須由你來編。”
張素商轉身拿起一個布包,將之打開,里面是黑金色的緞子,金線繡的牡丹與藤蔓在上面纏繞,這是他第一次參加國外賽事時,那里的華人老鄉們送給他的禮物,現在是時候用到它了。
“這是我用來做自由滑表演服的材料,服裝設計也要麻煩你了。”
尼金斯基好奇道:“你還沒告訴我,你要表演什么節目。”
張素商回道:“《獻給尼金斯基》。”
他微笑著:“畢竟離開之前,要留一份禮物給世人,我希望這個節目足夠美麗,令人銘記,而你是這個時代最接近藝術化身的存在,當然,這個節目也是給你,我在藝術領域的知己。”看小說,630bo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