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唐禹哲便帶著人在鶴崗城外的安全范圍內安營扎寨了,而且還派了人不定時的叫戰。
鶴崗城地處燕山余脈,三面環山,只一條隘口可通外界。
鳳天城在城墻上看著對面豎起的大大的旗幟,只覺得上面那大大的“唐”字格外刺眼。
鶴崗城的守將趙武氣呼呼地道:“陛下,此人欺人太甚,就讓末將帶人去會一會他!”
鳳天城看著他飄在風里的衣袖,有點說不出話來。
趙武早年也是個猛將,自從在戰場上受傷之后,便被派到了鶴崗來。
此處有鹿城做屏障,相對安全,戰亂也少,讓他來守最合適不過。
只是剛派出去的暗衛都沒能把唐禹哲那小子怎么樣,如今再派趙武出去不是送死嗎?
“這小子有幾分本事,切不可大意,如今他派人在外叫囂不過是想激怒我們罷了,鶴崗地勢險要,我們只需在城內堅守,相信他們也耗不了多久的!”
若是北夏國打來,他還會忌憚幾分,一個個小小的縣令,手上能有多少兵馬和糧草供給?
再有想必北夏朝廷也不會任由一個小小的縣令東征西討吧,這么一來朝廷的威嚴何在?
想到這里,他連忙將心腹之人叫了來,給北夏國的暗哨去了信。
讓他們趁機攪動北夏朝廷風云,讓北夏的皇帝將唐禹哲這個殺神召回去。
趙武不懂朝廷里的這些彎彎繞繞,只一臉著急道:“可他每日在城下罵陣,說陛下是喪家之犬,膽小如鼠,不敢迎戰,這很影響士氣啊!”
鳳天城怒目一瞪:“這點言語小計就亂了心性,還談什么打仗,傳我令下去,緊閉城門,任何人不得出城迎戰,違令者斬!”
跟唐禹哲打了這么幾次交道,他算是明白了,這小子絕非只會罵陣的莽夫。
據他派出去的人查探到的消息,此人在松桃縣建立了一番功業,其運籌帷幄,決勝千里,從不打無把握之仗。
此番前來,必是有備而來,自己唯一的勝算,便是拖。
唐家軍的人在外每隔一段時間,就讓人叫陣,夜色漸濃,鶴崗城陷入了一片沉寂,唯有城投的火把搖曳著,映著守軍緊繃的臉龐。
而城外唐營之中,燈火通明,中軍大帳內,唐禹哲看著面前的沙盤沉思。
他面容清俊,眉宇間帶著幾分書卷氣,若不是案上擺著兵符令箭,倒像個飽讀詩書的儒生。
好一會兒后,唐禹哲道:“我們這么挑釁鳳天城都不出來,可見是個沒種的,他就是想跟我們搞拉鋸戰,不過我可沒時間跟他耗。”
“我們這邊動靜搞得這么大,想必朝廷那邊很快也會有動作的,咱們必須速戰速決。”
“誰有辦法能把他引出來?”
周師爺剛入軍營,此刻好不容易有了表現的機會,連忙道:“大人,不如讓我率部佯攻西側山道,那里地勢稍緩,鳳天城見我軍強攻,必派精銳駐守,屆時我等設下埋伏,定能誘其出戰。”
唐禹哲搖頭:“鳳天城能臥薪嘗膽十年,坐上如今的位置,絕非泛泛之輩,如今又敢親自領軍前來,必然熟讀兵書。”
“西側山道看似薄弱,實則最易預設陷阱,我等若去,只會中他的圈套。”
周師爺皺眉:“那便斷其水源,城中飲水皆來自后山溪流,我軍派一隊人馬截斷溪流,他城中無水,自會出城爭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