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已是中午時分,吃飯的時候老爸笑瞇瞇地問:“怎么樣?”","
“頭暈,酒勁兒還沒過去。”我老老實實地回答說。","
“扯蛋,我沒問你頭暈不暈,問你相親的事呢。”","
“哦,相了。”昨天的除了喝酒,其他事情一點印象都沒有。","
“我當然曉得你相了,我是問你覺得怎么樣?”老爸顯然有點生氣,扯開喉嚨吼了起來。","
老爸的大喝把我還在和酒精戰斗的大腦驚醒了過來,我趕緊振奮一下精神:“爸,這么快哪會怎么樣?我要想想才行。”","
“唔,這是大事,是要想想,想好了給你姐說一聲。”老爸對我的這個回答還是滿意。聽了老爸的話,我抬頭看了看,又聽了聽,說:“姐呢?”","
“一大早就回去了,來了幾天,家里還有事呢。”媽端著一盤菜進來,接過話茬。","
還想和表姐說說話呢,她卻走了,我覺得有些失落。","
第十二章","
家鄉的習慣,正月十五過了才算過完年,我到初九就呆不住了,家里出了一個舉人,又是鄉官,拜年的說媒的來了一撥又一撥,整天都喝得醉醺醺的日子可真難受,我借口要值班圖表現,匆匆離開家,回到自己的安樂窩。","
簡單地煮了一碗面條,這些日子大魚大肉吃的也膩了,反而覺得這碗面分外好吃。","
無所事事,洗完澡,早早地躺在床上,半閉著眼睛,想想妞,想想表姐,想想那個叫薛琴的紅衣女孩,想想小3商店……","
我覺得應該去妞家里看看,看看他挨打挨罵了沒有,于是就往她家走去。","
又是個陰天,但又不象要下雪的樣子。風凜冽而又干燥;沙塵、黃葉在小路上、空場上,各個房屋的墻角重來蜇去,找不著歸宿。陰霾的空中偶爾有幾只烏鴉張惶地飛過,已經淌過冬水的田野開始凍結了、干縮了、皸裂了,大地一片蒼白。所有的樹枝都脫去了葉子,光禿禿地,突然衰老了許多。","
我急匆匆地走在羊腸小道上,腳下的冰被我踩得咯吱咯吱,我不理會這些,只想快一點看到妞。","
終于看到妞的家了,我高興的快步走著,忽然間隱隱聽到妞在喊爹,難道是妞在挨打?我不由得小跑起來,跑到她家門口,大黃狗不知蹤影,大門也沒關。","
奇怪,剛才明明聽到妞在喊爹,我走進房門,看到勝娃的房間也關著,就這樣進去可不好,我順著門縫往里看……","
妞一絲不掛地躺在床上,手腳被捆著,被硬生生拉成一個“大”字,她爸赤身裸體壓在她身上,就如她說的“屁股一拱一拱的”,妞拼命扭曲著身軀,也可能疼痛難忍,她又放聲大喊:“爹爹”","
“狗日的勝娃,老子今天要宰了你。”我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抬起就是一腳,門是虛掩著的,連人帶腳一起沖進屋里,收步不及,咕咚一下倒在地上。","
頭在地板上磕得好疼,我慢慢站起來,拾起地上的被子。","
“爹”,媽的,夢中的聲音還是這么清楚,真是見鬼,這幾天的酒也喝的太多了,都有幻覺了,得好好清醒一下。我把被子鋪好,準備再睡個回籠覺。","
“爹爹”不是幻覺!我走到窗前,看到妞在大門口,一手提著一只大公雞,一手提著一塊臘蹄子。","
“哎,我就來開門。”我顧不上只穿單衣單褲,噔噔噔跑下樓,把門打開,妞閃了進來,我又急急忙忙把門關上。","
妞提著東西往廚房去了,嘴里還笑道:“爹在睡懶覺哇,我喊了半天。”","
“是啊是啊,我先上去了,好冷。”心說,你那幾聲爹喊得我差點要殺你爸了。","
披著外套坐在床上,正在好笑剛才的夢,妞就進來了,坐在我旁邊,我看著她紅撲撲的臉,握著她冰冷的手,說:“冷吧?你怎么今天就來了,不是說好過了十五再來的?”","
“我都來了幾天了,每次都看到大門鎖著,只好又回去了。”妞嘀咕著,像是在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