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氏如今就在縣衙的后宅中,柴夫人陪著她說話。
“我們的東西已經收拾妥當,等他們交接之后,就可以出發了。”柴夫人笑著說道:“我怎么看夫人似乎沒有帶下人來,這有點不方便吧?”
“在京里的時候倒是有,但總不好讓人家背井離鄉跑這么遠,心想過來再找也不是不行,就把他們給辭了。”
其實他們在京城,確實也雇了兩個人,是兩口子。
男的就負責看門房,然后養著那頭青騾車,接送肖培上下值。
而他堂客就在家里做飯兼打掃衛生洗衣服這些。
柴夫人笑道:“若是夫人不嫌棄,我之前用的慶兒他們就很好,踏實肯干,一點都不偷奸耍滑。我們也是帶不上他們,不然用慣了的,還真有點舍不得呢!”
“夫人介紹的一定是好的,那我倒要見一見。”肖氏笑著謝過。
“那我回頭就叫她過來。”
說了一會話,柴夫人就告辭了,臨走之際還邀她中午吃飯,算是接風酒。
肖氏在家里有點惶恐,幾乎是坐立不安。終于等到肖培回來,她趕緊問道:“他們沒有為難你吧?”
肖培眉頭一皺,“娘,他們為難我做什么?”
“沒有就好,沒有就好!”肖氏嘆息道,心里多少松了一口氣。
不過她也知道,這些人就算心里有疙瘩,也不會當面表露出來。看來自己得想辦法見一下杜猛,爭取把這個疙瘩解開。
你說自己當時怎么就那么傻,非要千里迢迢地去人家門上去得罪人家,搞得如今兒子難做。
可是誰又能想得到,他忽然就當官了,如今居然還做到了萬戶侯的地步。你說這誰能想得到?
要是早知道會這樣,那自己怎么可能會反對嘛!
那自己一定歡歡喜喜的喝媳婦茶,把杜春華捧著敬著,不讓她受一點委屈。
心里想著,便也沒有多說其他,只是與兒子說了柴夫人邀請他們赴宴的事。
“好,我們也帶一份禮物,一會過去就是。”
接風宴上,柴縣令又把縣里的情況跟肖培說了一遍。最后嘆道:“其實我們根本不用做什么,只要跟著侯爺劃下來的路線走,結果就不會差。
肖老弟啊!說實在話我是真不想走。我只想留在鎮海,看它五年之后,十年之后的樣子。”說著說著又潸然淚下。
肖培舉起酒杯,“柴大人放心,我來鎮海,也是想把這里搞好。您大概不知道,我跟杜叔認識很多年了。對于杜叔的本事,我也是敬佩得很呢。
以后做事,我會問過杜叔再進行,就跟著杜叔的腳步走。柴夫人,我希望五年后或者十年后,您能再回鎮海來,我一定要讓您看到一個您希望中的鎮海。”
“好!肖老弟,咱們一言為定。”柴縣令開心地笑道。
兩只酒杯碰在一起,酒水蕩漾而出,混合后又落到酒杯里。就仿佛他們兩個人的心愿,交織在一處。
在轉交過賬冊和庫房的物資,又把肖培介紹給眾衙差,讓他們記住新來的縣令大人的臉。
第二日他們一家人,就在杜猛等人的目送下緩緩離開鎮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