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黃門撇了杜猛一眼,對竇國公說道:“請吧,陛下在奉天殿等著了。”
如今先帝停靈奉天殿,在諸王拜祭之后,才能送入皇陵中。
竇國公便隨他往里面走去。
原本以為會有金甲衛士在他一進宮就把他抓起來,要不就是直接一通亂箭射死。
如今看來,這個三弟似乎還沒有那么顛。
在竇國公往奉天殿行進的時間里,新帝竇佑寧正抓著一把劍,氣咻咻地坐在隆德帝的棺木前。
他冷颼颼地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竇佑維,你以為憑借鎮海侯那逆賊,就能保你一世平安,你做夢。
今天,朕會讓你知道什么事帝王的威嚴。你不是說你對先帝忠心耿耿天日可表么,那你就跟他一起去吧。”
他今天是不可能放竇國公出宮去的。就算天下人都反對,那又如何?只要他死了,就沒有什么可以對自己造成威脅的了。
竇佑維一死,先帝的嫡子除了自己就沒別人了。
至于說那些庶子,他們有什么資格窺視帝位?
看著闊別數年的大哥走進來,跪倒在靈前恭恭敬敬地磕頭。新帝抿了抿嘴,“你終于來了!”
“你不是一直想我來么,我來了。”竇國公沉聲說道。
“既然來了,就別走了!”新帝把膝頭擱著的劍丟了過去,“你自裁吧!朕會放過你那些后人的。”
竇國公看著掉在腳下的劍,把頭一搖,“沒有先帝的旨意,我是不可能自裁的。”
“呵呵,你覺得你還有選擇么?”新帝冷笑起來。
“自然是有的!”竇國公撿起劍來嘆了口氣,“這里就我跟你兩個人,你說我要是把這劍刺入你的胸膛,你會怎么樣?”
“你敢!”新帝冷聲喝道。但他卻依然退出幾步,顯得有點色厲內荏。
“就算你殺了朕,天下人會服你這噬主的奸賊么?”
“怎么就是噬主了呢?”竇國公笑了起來,“你毒殺先皇奪位在先,欺辱手足兄弟在后。我要是殺了你,就是為民除害,清理門戶。”
他緩緩拔出長劍,把劍鞘摔在一旁。
新帝見他似乎要來真的,頓時嚇得心驚膽戰,不由得大叫起來,“來人,護駕,護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