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我們得離開……”
“正是。”阿魚叔點了點頭,“這嚴公子來歷不明,又對安京之事十分關注,還是莫要多接觸為好。”
“依老奴之見,還是盡快離開為妙。天亮后就找借口告辭,以防夜長夢多。”
黎昭群的眉頭緊鎖,想起今夜重重,心思沉沉。
“我明白了。”他深吸一口氣,神色凝重,“天亮后,我們就即刻告辭。”
阿魚叔見黎昭群采納了自己的建議,心中稍安,忍不住又補充道:“三少爺,老奴斗膽再說一句,此行回京,還望三少爺以自身安危為重。”
“無論是為了您自己,還是為了老爺還是夫人,都不可冒險啊!”
黎昭群明白他的好意,雖然因為紅楓和孫姑娘的事,他跟阿魚叔離了心,但此刻面對著好意,他點了點頭,“……我心里有數。”
說完,他轉身欲走,忽又停下腳步,回頭看向阿魚叔,神色有些不自然,“你的傷……好些了嗎?”
阿魚叔一愣,繼而欣喜地答道:“多謝少爺關心,已經好多了,尤其是喝了虎骨湯后,感覺更加舒暢。老奴定能盡快康復,護送少爺安全回京。”
黎昭群淡淡地“嗯”了一聲,邁步走出了房間。
孫念聰一直留著燈,等他回來,見他神色奇怪的進屋,忙湊過去問,“怎么了?黎大哥,你看起來好像有點不舒服……”
黎昭群勉強擠出一抹笑容,看著眼前才十三四歲的少年郎,到底是沒把他跟阿魚叔的猜測說出口。
根據他跟阿魚叔的猜想,這嚴公子不是落草為寇,就是軍隊落地在此。
但軍隊為何要滯留此處呢?又有什么目的呢?
他都一概不知。
想起今日非要借宿,他現在都悔得恨不得回到上午,給自己一嘴巴子才好。
旁人不愿意就不愿意,還非要稟明身份留下。
當時要不是他們說破身份,還真不留不下來。
現在他后悔不迭,卻不敢對孫念聰說起,未免他個小孩子更加緊張,只能擠出一抹笑容來。
“沒有,就是吹了點冷風,有點頭暈,睡一覺就好了。”
孫念聰果然沒有多想,立刻道:“那黎大哥早點休息吧!”
然后就跑回自己的軟榻上,蓋上被褥,沒過一會兒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