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應該不至于。”蕭承煜搖了搖頭,“按照王爺?shù)男宰樱粫尨蠊幼鳛橄蠕h前行軍先來京中探查情況,至于大軍,應該是王爺領著在后頭慢行。”
晏臨樓聞言,抿了抿唇,“那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是的。此次大公子進城,應該是與我們聯(lián)系不上的緣由。”蕭承煜說道。
“都是我的原因。”晏臨樓嘆了口氣,但好在他也不是個內(nèi)耗的人,當即就把這個問題拋開,慢慢道:“他進京應該一來是為了看看京中情況額,二來也是為了城防而來。”
“是的。安京城防森嚴,硬攻難成,若有人能從內(nèi)部開門,王爺?shù)拇筌姴拍茼樌氤恰!笔挸徐宵c了點頭,繼續(xù)道:“再者,若是王爺?shù)拇筌姷搅耍覀儾荒芗皶r打開城門,恐怕就要功虧一簣了。”
他看向晏臨樓,“所以,世子必須盡快康復,只有您身體好了,我們才能在關鍵時刻發(fā)揮作用。”
晏臨樓呼了口氣,神色一沉,“我明白了。如果父王不能長驅(qū)直入,屆時,讓那些文官集合了,說不得就要說我們是逆賊了。”
“只希望,這次父王能想個足夠好的借口才行。”說著,他看向蕭承煜,“你可有辦法去聯(lián)系晏鳳樓?”
“暫時不必我們主動。”蕭承煜否決,“若大公子真是奉王爺之命而來,自然會想辦法聯(lián)系我們。”
“我們貿(mào)然行動,反而可能暴露更多。何況韓放說大公子坐著普通馬車路過,說明大公子已然有了自己的計較,我們不必去破壞他的計劃。”
晏臨樓想了想,覺得有理,便點頭同意:“好,就按你說的,靜觀其變。也是,晏鳳樓素來謹慎小心,從不打無準備的仗,看來他是在踩點。”
兩人又商議了些細節(jié),直到外面?zhèn)鱽韯屿o,蕭承煜才起身告辭:“世子好好休息,我先告退了。”
“等等。”晏臨樓叫住他,臉上帶了幾分傲氣,“那藥……我一點都不覺得苦!”
蕭承煜回頭,嘴角又勾起那抹熟悉的笑意:“世子覺得不苦就好,下回可莫要再推辭了。”
看著蕭承煜離去的背影,晏臨樓恨恨地咬了咬牙。
這個家伙,現(xiàn)在性格變得跟那趙宛舒一般無二了。
但想到即將到來的變局,他心中的這點不快很快消散。
晏鳳樓來京,意味著父王的大計即將啟動,而他,必須做好準備,在關鍵時刻,撐起燕王世子的身份與責任。
與此同時,晏鳳樓的馬車已駛向西市。
他認真聽著管家介紹西市,心中卻在反復回想驛站附近的布局。
戒備雖嚴,但并非無懈可擊,若能找到合適的契機,未必不能與蕭承煜取得聯(lián)系。
只是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先在京城站穩(wěn)腳跟。
有了理陽公府的庇護和人脈,后續(xù)無論是查探晏臨樓的情況,還是推進計劃,都會方便許多。
“嚴公子,您看這西市的鋪子,是否合您的心意?”管家的聲音將晏鳳樓從思緒中拉回,他順著管家所指望去。
街邊立著一間三進的寬敞鋪面,門楣上懸著“錦繡坊”的金字招牌,裝潢雖不及東市奢華,卻透著幾分雅致,門前偶有身著長衫的文人雅士進出,生意看著頗為穩(wěn)妥。
“這家是何情況?”晏鳳樓淡淡問道。
“這錦繡坊的東家姓王,是小的遠房表弟。”管家連忙介紹,“他家專做文人生意,布料雖沒東市的名貴,卻勝在雅致實用,尤其是做書生袍服和文房絹帛的絲綢,在西市很有名氣。”
晏鳳樓頷首,目光卻已掃向別處。
他注意到西市的街道比東市窄些,卻更清幽靜謐,來往者多是讀書人和小官員,倒十分貼合他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