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要不要再信我一次。”他驀然開口,同時伸出手給她擦眼淚,“你都信我這么多回了,再多一次應該也沒什么關系吧。”后面這句聽起來更像是他在給自己加油打氣。
她毫不猶豫地點頭,等他接下來的回話。
“后面別想著這些事情了。它們很大程度上是個人力量不可更改的,你越想就會越失望,這很令人氣餒。我不希望你將來要因這種無謂的擔憂而陷入到無止境的憤怒與怨恨中。過好你自己的生活,喜歡什么就去做,想玩什么就挑對應的劇本,我都陪你。”
“其他的不甘心就交給我吧。你的一輩子,不可能一直都是這樣的。”他很少說這么確定的話,除非他已經決定要這么做了。
她原本正在氣頭上,自知人微言輕,就算心里不痛快也是什么都做不了。但沉時這話,仿佛一劑強心劑,瞬間將她慌亂的心情平復下來。寥寥數語傳遞到她的信息更是讓她倍感欣喜和意外,少女不禁反問,“你說的是真的么?”
“我不騙你。”沉時再補了一句,要她放寬心,“這種自由,最后都會還給你。”
溫阮忽然又喜歡上男人肯定的口吻,要知道他從不說虛話、誓言和承諾,今日居然會為自己破例,這么一想,心里的不悅立馬被舍了去,她的神情又變回之前言笑晏晏的模樣,笑著答,“我相信你。”
“。”他沒往下接話,大概是這個話題再往下延伸就要觸碰到不能說的東西了,所以熟練地用沉默中止話題。
女孩向來意識不到這些,情緒一下去,注意力也就放到別的事情上了。忙了一天,中午也沒好好吃幾口飯,所以這一番下來,肚子就開始咕嚕嚕的叫,她低頭摸了摸肚子,趁著車子發動、倒車、挪位的間隙,脫了鞋趴在座位上伸手去夠后座袋子里的零食。那是他專門買了讓她上下班在路上吃的,她不容易長肉,所以沒什么形體上的壓力。
在她看著那一堆五顏六色的零食陷入選擇困難的時候,忽然聽到他的聲音,“突然想起來,得和你說一件事。”
“嗯?”少女餓慘了,看到什么都想吃,伸手拿著幾包最喜歡的往座位上一放,“怎么了?”
“以后可能沒法再陪你吃早晚飯了,我的工作內容做了一些變動,白天需要出門。如果你覺得不開心,可以提一些別的要求。或者,我盡量把周末都留給你。”他們表面上定下的規矩總還是要遵守的,畢竟沉時拿了她一個月幾十萬的工資。
女孩在袋子里翻來覆去的手突然頓住,偏過頭看了眼男人俊逸的臉龐,茫然追問道,“你不打算敲代碼了?”她的關注點總是落不到該落的地方,要是一般人指定得質問怎么能毀約。
“暫時不敲了,代碼沒什么用。”他原本還擔心她不高興,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回答。
“?怎么會沒用。”溫阮不知道他為什么忽然要換工作,兩只眼睛瞪的圓,忍不住替他辯解,“你都是行業里的大牛了。咱們這系統都是你寫的,怎么能沒用。有人說你了么?還是遇到了什么難題,你怎么不早點和我說。”
他踩了踩剎車,等她安穩地坐回座位上,解釋道,“做了決定就和你直說了。只是有些事情光靠代碼還不夠,僅此而已,別瞎想。”
這解釋把她的擔心裝回肚子里了。她盯著沉時觀察了得有半分鐘,見他神色如常,才拆了一包零食,往嘴里倒了大半包,言糊地說,“那你開頭說那些,嚴肅巴巴的,我還以為發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這是你的事業,我本來也插不上手。之前讓你陪我吃飯聊天那事,不是怕你跑了么。”
沉時聽見她這么實在的回答,忍不住笑笑,回,“我知道,所以提前和你知會一聲。后面你要是怕就住公司,不住的話,記得上下班讓人跟著,別一個人。”他仔細想了想,認真地叮囑她。
“知道啦。”她一口答應,偏頭去看車窗外飛馳而過的風景。
原本她以為,沉時說的這一大堆,只是工作內容上的變動,或者,只是簡單的修改了工作地點,沒想到幾天之后就連他人影都見不著了。
男人外出的時間比她早,晚上幾乎是要睡覺的點才回來,開門的時候如果見她屋里的燈還亮著,就會敲門和她說一聲;如果她已經睡下,就悄聲回房間;如果進門已經三四點,大概率連房門都走不到就會倒在沙發上。
索性溫阮也撞不見,最近這段時間她剛進組,作息跟著劇組跑,一會兒白天、一會兒晚上、一會兒熬大夜的,好容易從困頓中睡醒,還要泡訓練室增強體能,為后面的床戲做準備。
她原本是想著,哪天正常時間回家的時候就可以等等他,誰知道次次都扛不住,晚上十點多拿著劇本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