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阮窩在被子里看到的就是這么些評價,平心而論有些內容確實不算刻意黑她,但越往后看,越叫人不適。盡管經紀人昨天把她手機沒收了,讓她什么也別想安心休息,但她一睜眼,怎么想都覺得不對,于是伸手去床頭柜上摸沉時的手機。
其中不少言論還是挺過分的,她深呼吸冷靜了大半分鐘也還是忍不住,唰唰唰幾百字輸進去,什么懟人的都往里寫,可準備發的時候,又只能癟著嘴盡數刪除。這么幾次來回,睡意全無。
“身體不舒服?”男人湊近了問,結果一低頭就看見她在玩手機,了然地把手機收走,繼續道,“一會兒我就走了,乖,再陪我睡半小時。”她的工作還沒結束,按照計劃她得在鎮子上再住上三四周。
少女心情不好,但想想后面好久都見不到他,也沒往下糾纏,闔上眼睛和他有一句沒一句閑聊起來,“回去做實驗么?”
“嗯,要趕進度,有空給你電話。”他說完停了停,低聲安感道,“很不開心的話,就罵我幾句。”
“什么破提議。他們罵你不夠,還要我再添幾句。你欠罵么?”女孩窩在他懷里,沒好氣的吐槽。
“總好過把你氣哭,這些事情對我來說不痛不癢。”他揶揄。
“臉皮真厚。”溫阮回親他,又懶得生氣了,想起另一件事,再問,“昨天她們問的時候,干嘛這么跟快的承認?”
他沒想到她昨天居然聽見了,真以為她睡死過去。再一想,解釋道,“你藏不住事,被發現實錘是早晚的。與其讓你陷入隨時會被發現的不安情緒,不如早點說,大家心里有準備,你后面工作、生活也輕松點。”
“可是他們說我們不配。”溫阮伸腳去勾他,詢問他的看法。
“確實不配。”他在女孩大腿上摸了兩把,“但他們的話我不怎么聽。”倒是他的個性,“我聽你的。你覺得我配,那我不會退讓。”
女孩偷樂般地笑了幾聲,再問,“你以前雖然忙,但提到工作的時候從不用現在這種語氣,是很喜歡的工作么?從哪里找來的?”
這問話讓他稍微猶豫了一些,他不太確定要把事情說透到什么程度,所以邊想邊說,“我給實驗室寫申請,然后做了他們的能力測試卷并通過了應聘,之后的大部分時間做組里的大實驗,如果任務完成的快,就能蹭儀晶做點自己想做的。我也不是什么都會。”沉時這話說的誠懇,完全符合一個脫離學業已久的社會人的樣子。
“上次那小男生說你做的他都看不懂,你別誆我,我可沒那么好騙。明明在別人眼里就是大佬中的大佬,卻整天在我面前裝新手小白。”溫阮一眼識破他的自謙,篤定地回答。
“說不過你。”他隨她去了,不過分強調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所以,你是想做自己的實驗么?還要屏蔽信號。”溫阮想起來之前在他書桌上看到的集成電子電路等各種生澀難懂的書籍,追問,“科學前沿?”
“想什么,我沒這么偉大的抱負。頂多想想辦法解決我們沒法親熱的事情。畢竟軟件代碼再厲害也不得不依附于硬件設備。”說完,他的手就摸上了少女的右側yinchun,那群與金屬物件渾然一體的嫩肉。
她完全沒猜到沉時近來的忙碌是出于這種原因,下意識夾住了他的手,有些擔憂地詢問,“我記得銘牌是不能進行人為修改的?”
“嗯。”他慵懶地應了一聲,隨后補充,“懶得改,試試能不能直接拆了。”
這話說得簡單,從他嘴里吐出來和閑得無聊要出門散步一樣輕松。可女孩在聽完整句話的幾分鐘里,都震驚地接不上話,直直地看著他,眼神里飛快地閃過幾縷驚恐和慌張,后又更添少許欣喜和期待。他都看見了。
與此同時,在她意識到這是屬于他們的一條絕佳的出路時,少女便開始下意識地給他即將要進行的計劃查漏補缺,先是推敲拆了之后要怎么躲各大公共場合的基本身份驗證,再是琢磨她日后拍戲要怎么不被人發現,畢竟她總赤裸地出現在眾人眼前,諸如此類,林林總總,像要給破了口子的衣服娃補那般,好容易牽上一根,又發現還有成百上千的絲線處于斷裂狀態,復雜到超乎想象。
就在她腦容量不夠用,思維運轉不下去的時刻,他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補充道,“好了,別亂想。也不一定能成功,也不一定能派上用場。就算真要用,也不是現在就要實現的事情。有備無患而已。”男人預料到她會對此感到焦慮,所以說出口的也只能是無關緊要的大概。
溫阮伸手拉住他,收回所有不算合適的情緒,先是抿唇思索怎么回答,而后辯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