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件交換,聽起來也很合理。賀昶心想,無非就是一些娛樂資源,給他他也翻不出花來,便直接問,“要什么?”明人不說暗話。
“近來劇目宣發遇到些難處,不知道能不能換來貴司連續一個月的首頁推薦?”讓對手公司幫忙宣傳,能想出這種主意的也就只有他了。提出打壓的肯定是眼前人,那想要消除這種資源擠兌,讓他松口無疑是最直接、最有效的辦法。
賀昶笑了幾聲。對于溫阮他是志在必得,手段、方法,用多少個都不重要,只要最終能達成目的,“行。酒會的時間地點我會讓助理發給你。”
他也是個會做多手準備的人,打壓是一計,收買是另一計,還有埋于人后的明爭暗奪。我想,之所以他等到這個時間點才慢悠悠地浮出水面,大抵是因為這一刻終于做好了所有的準備,只等待一招制敵、一擊斃命的時刻悄然而至。
“不過,舒老板,我可以好心提醒你,這段時間想通了歡迎隨時找我簽合約。畢竟再過兩個月,等待你的只有人財兩空。”
人財兩空。他聽完之后反倒勾唇扯了個笑容,好像一點也不在意對方的要挾,只緩聲繼續道,“你誤會了,我從不做虧本的買賣。讓她白白地砸在我手里,我想都不想。”男人突然拋出自己的搖擺立場,這與之前大家對他的認識并不相符。
賀昶覺得他這話說的怪,意思怎么琢磨都是愿意脫手,可他為什么一開始要顧左右而言他。年輕男人抓過桌上的酒杯放到嘴邊抿了一口,低頭盯著液面上的反光,突然想起了什么,覺得自己今天實在大意,復又抬頭用眼神剜了他一眼,道,“你在套我話?!?/p>
舒明遠知道自己保不住溫阮,所以也沒想過站住自始至終都不放手的立場。這段時間雖然表面上婉拒他們十幾次,但從不推諉各種酒會,只要他們叫了,他便欣然前往。因為他需要更多的信息。那些不參與他們這些小團體的旁人不清楚,身處權利中心的主心骨肯定知道。別說套幾句話,他編排了月余的行徑就是為了今天,為了當面與賀昶談話。
男人調查過這段時間表明要見溫阮的人。因為各種圈子都大同小異,一定會有報團凝聚勢力、影響力的現象存在。如此順藤摸瓜,他將目標鎖定在了賀昶身上。
此人是出了名的愛好美色,娛樂公司星途也是因為他的這點私心才成立的。這間公司除了穩坐娛樂圈頭號廠牌外,還有另一重作用。賀昶幾年前斥巨資在公司的地下三層建了間無比奢華的夜總會會館,用以縱情聲色、夜夜笙歌。
舒明遠知道那里面有很多未成年、未上牌的女孩子,但因為裝配了獨立的控制程序,致使官方信號會被屏蔽,所以系統發不出任何警報。也是因為這層關系,他推測賀昶有這個能力可以實現跨級。
對,比起束手無策枯等那一天到來,他更喜歡把主動權握在自己手里,他想知道這些人究竟進行到了哪一步。
“我只是想知道,留給我的時間還剩多少。”舒明遠也不藏話了,將自己的目的攤開,反正對對方來說,這個信息一點價值也沒有,“既然要賣,那勢必得出個好價錢。我想你應該不會介意我把價格做高一些吧?!痹賮韼拙錅喫~的話術。
好色之徒都有個特點,就是不愿等??鋸堻c說,好像你讓他明天脫褲子,他今天就得爆體而亡一樣,一刻都等不得。現在他們手里顯然有最穩妥的方法,卻還要費力氣壓迫和收買,就證明他們急不可耐。如此一來,行為舉止間便處處都是破綻。
“你不會以為,讓她陪我們喝幾口酒就能混出什么了不起的成績吧?!辟R昶對他的言論嗤之以鼻,在他看來,在這個圈子里沒有過硬的關系背景,別說一兩個月了,就是耗盡大半輩子,也別想翻出花,還妄想抬高身價,真是癡人說夢。但顯然,這說出口的寥寥幾語表明,他再次被繞了進去。
舒明遠笑笑,順勢替溫阮辯駁幾句,“雖然陪酒聽起來不怎么體面,但也不是一無是處的,別小瞧了為好?!弊匀挥腥擞X得這事兒是臟活,甚至坐在高位上的只伸手挑選的也瞧不起她們。男人說完,低頭看了眼始終靠在年輕男人腳邊一語不發,安心出賣色相的女人,又言,“或許你可以猜猜看,最后她能以多少身價給你?!?/p>
年輕男人順著他的視線也低頭看了眼腳邊的貨色,她和溫阮年紀相仿,就是性格截然不同。溫阮看起來柔弱,但兇猛起來就是只貓,逮住人便會狠撓幾爪子,所以征服的快感也是無與倫比的,那種生理和心理的雙重滿足。
“難不成還能過億?”賀昶從內心的幻想里走出來,皺了皺眉頭,心里開始厭惡眼前這種弱柳一樣倒貼上來的女人了。
“賀公子,我倒是回答不了這個問題。畢竟出價的是你,點頭的是她,我不過一個籍籍無名從中抽取利息的商人。但,我也要提醒你,她不笨,也沒你腳邊那個聽話?!彼^續搖擺,以理中客的身份兜售著大家都知道的信息。
“我會怕一只貓?”他終于抬頭正視舒明遠,因為現下他有一種錯覺:這個人最終會站在于他有利的那一方。
“?!蹦腥诵Χ徽Z,因為這個問題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