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午休,但他沒在休息,可能在看什么項目文件,聽見聲音抬tou往她這邊看過來,并不意
四十八
外,好像早就做好了她會找來的準備,合上手中的材料,之后又指了指右側的沙發,示意她可以坐下來洽談,“溫姑娘,這一個月你變了很多。”很客觀的評價,不是貶義但也不叫表揚,畢竟他這樣揠苗助長的行為不算光彩。
這是事實,她自己也認,在經歷過那種事情之后,還想和什么都不懂的小白一樣幾乎是天方夜譚,她一定會變,甚至會變成能夠適應這個圈子里的玩法的模樣。但她對這些已經不在乎了。
“舒總,我今天來不是同你敘舊的。”她笑了笑,還是和上次一樣搬了個凳子放在他面前,但她沒把自己的地位放得更低,跟快地出言詢問,“聽說他們出價五千萬您沒同意,理由是太便宜了。現在我給您個機會,如果您能把我想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訴我,我可以把這個數加到現在的五至十倍,包您穩賺不賠。”
這個場景很怪異,就像是某天你擺在貨架上的商品突然跑到面前,告訴你她要把自己賣了,問你答不答應。他沒見過這樣的事,也沒見過這樣的人,整件事所有的發展在其他人的環節都是正常的,唯獨落到她這里變得千奇百怪,“你想知道什么?”
聰明人自然不打啞謎,溫阮也不藏著掖著,干脆利落地丟出自己的需求,“我要知道在他身上發生的所有事情,我得知道他們憑借什么拿沉時來要挾我。”
三。
臨行之前自然要和熟悉的朋友做個道別,這是每個選擇離開的人都會做出的決定。
聽說念之姐姐近來身體欠佳,向公司請了長假,于是少女挑了個日落的時候邀她一同吃個晚飯。她們約定的時間是晚上六點半,就在公司附近商廈的飯店包廂里。沈念之向來守時,可這回卻足足遲了半小時才到,也許她來的時候匆忙,神態看起來很疲憊,落座的時候不斷同少女致歉,“我最近實在是太累了,下午窩在沙發里想玩會兒手機,結果剛點開兩個視頻就睡著了,還沒來得及打鬧鈴。等睡醒睜眼一看,都過了約定時間。怪我,好不容易才見一面,給我弄砸了。”
她們不常見,仔細算算好幾回都是公司里匆匆一瞥,但偶爾通通電話,聊聊感情和工作上的事宜,也足夠維持這段友情。人到齊了,溫阮便招呼服務員開始上菜,然后笑著回答,“我知道,本來你上周出事我就準備找你了,只是生活上突然有了蠻大的變數,騰不出空,又猜那幾天肯定會有很多人找你,所以想著等我們的事情都處理好了再坐下來見一面會更合適。”
“醫院去看過了么?我總覺得這么頻繁的暈厥不算正常,姐姐得上點心。”
女人在工作上的執著遠超常人,將她稱為工作狂也不為過。想來這段時間被迫禁足在家,心里或多或少都不舒服。
沈念之苦笑,拿起桌上的茶水給自己倒了一杯,而后大口飲盡,試圖借此緩解剛才一路奔跑過后的口干古燥,繼而回答,“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沒什么大事,過后跟組的醫務人員就已經檢查過了,就是普通的低血糖,也許是那幾天吃的太少或者吃的東西都不太好消化吧,左右都是小古病,不用太放在心上。真有什么事,我也沒心情理會。今天剛得到的消息,說是公司已經在和劇組談賠償的事情了。”她說到最后時,勉強維持的假象終于露出了馬腳,事實上她的情緒一直都很低落。被公司強制休假的這大半周,她一個人悶在家里,對什么事情都提不起興趣,胃口差,睡眠差,心情差,原本是想去做體能訓練,又怕自己無緣顧地再次暈倒,招人笑話。
于是她的生活就停滯在這里,不知道該往哪里去。人都是這樣的,就算看起來再無所不能,也會遇到一時間解決不了的事情,也會有煩惱和想要傾訴的東西。
“也許是身體太累了,想要你多休息。你今天多吃點喜歡的,什么都別想,回去后再認真睡幾天。等到下周,一切就都能迎刃而解了。”少女看見服務生把她特意為對方點的各種辣口的葷菜端上來后,撥弄轉盤使之往女人那邊去。
沈念之正是那種依靠胡吃海喝宣泄情緒的人,所以在看見喜歡的菜品時,臉上的表情也明朗了許多。這幾天因為情緒上頭不覺得餓,吃得又少又素,現在吐了吐苦水,xiong口的郁悶消散不少,再往餐桌上看一眼,食欲便立刻恢復了大半。時間差不多,她們也沒必要做沒意義的寒暄,女人拿起筷子準備先吃點墊肚子,開口同溫阮說,“你別光看著我,我們邊吃邊聊。”
“好。”少女來找她,自然也是有別的事情要她幫忙,低頭往碗里添菜的時候,正思索一會兒尋個什么由頭開口。
誰知道桌子那邊又有了新狀況,沈念之夾的肉片還沒放進嘴里,就率先被空氣中愈發濃烈的油煙味兒熏到了,連忙捂著嘴將臉側到另一邊開始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