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充滿惡意的場面這幾年柳小溪不知經歷了多少,便也不做計較,拉著趙子命往家門兒走去,只留下一片議論聲和嘲笑聲。
老舊的屋子,是柳小溪爹娘留給她的。
爹娘那年下礦,就再也沒上來過,礦老板跑到現在也找不到個人兒。
“放那兒吧,姐做吃的給你吃。”
柳小溪指了一處地兒,趙子命將柴放下后癡癡的笑:“姐…姐,不氣。”
“傻小子,姐不氣。”柳小溪溫柔的給趙子命拭去額頭上的汗珠:“姐習慣了。”
是啊,習慣了。
爹娘去了之后,她嫁了兩個男人。
一個本村兒的,一個外村的。
都是還沒過門兒,未婚夫就他媽獲得了陰曹地府的編制,喜滋滋的上班兒去了。
鬧的村兒里到處說她克夫,誰都敢笑話她,但誰又都瞧不起她。
“我保護姐…”趙子命癡笑著。
“行,你保護姐!”柳小溪嗔怪的看了一眼,傻小子還盯著自己胸脯兒看,就想和自己比大小…
不過她看著趙子命,那對美目中滿是可惜。
趙子命是四年前來柳河村支教的,那時候村兒里誰見了他不夸一聲好小伙子?
可惜,這么好的小伙子,下雨天兒上山去找跑丟的孩子,活生生的遭雷劈。
他又沒個家人,一個人從那么好的學校畢業出來多不容易啊,為了救一個不相干的孩子被雷劈,命是保住了,就是成了傻子,什么都沒了。
“你…要是不傻就好了。”
柳小溪輕嘆,纖細的指尖揉著面團,都是苦命人。
她,趙子命,都晦氣,沒人瞧得起他們。
這幾年,要不是趙子命幫襯她干力氣活兒,家里有個男人護著她,加上她被逼成了潑婦,日子過不下去的,。
要不是她在桌上添一副碗筷,趙子命也活不下去。
想著,柳小溪噗嗤一笑:“你要不是傻子,也不能瞧的上姐。”
老屋子只有一間,柳小溪特地給趙子命搭了一個小床,夜來風雨,倒是涼快了不少。
就在那風雨聲和趙子命平穩的呼吸聲中,柳小溪也睡的香甜。
可屋外卻有兩個鬼鬼祟祟的影子扒墻根兒。
“你真要干她?那娘們兒可克夫啊,趙傻子還和她一塊兒住,那家伙他媽壯的和牛犢子似的,咱倆能整過他?”
“屁話!老子多長時間沒碰過娘們兒了?那身條兒,那臉蛋兒,你不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