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嬋卻認真起來,往常都是他人做自己先生,如今對自己也能做一回先生躍躍欲試,好一陣摩拳擦掌。
想著他未曾開蒙,便取了《千字文》,要他再搬張椅子坐到邊上,邊指著字邊念了一段給他聽。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張……”玉嬋念了幾句就抬眼看一旁端坐的少年,嗯,是一如既往心不在焉的神色。
他的視線一丁點兒也未落在書頁上,只巴巴地盯著她側(cè)臉瞧。
玉嬋聳了聳鼻子,嘟唇不滿道:“你懂不懂尊師重道呀?”
阿九心虛地轉(zhuǎn)開視線。
玉嬋不滿地拍了一記他腦門:“好好記著,之后還要教你習(xí)字呢。”
阿九摸摸腦門,鼓著臉,一副不甘心的樣子,可看玉嬋雀躍,還是乖乖聽話。
之后玉嬋寫了些字形簡少的字讓他認,又拿了平日里用的字帖給他臨。阿九學(xué)東西倒是十分快,可就是懶怠說話,玉嬋指哪兒他念哪兒,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再不多說一詞。
玉嬋兩手揉他臉肉,聽他喉嚨里發(fā)出呼嚕聲,假意咬牙切齒道:“哼,你可真懶到家了……”
阿九臉都被她揉走了樣,齜了齜牙表示不滿。
玉嬋不怕他,只要他不鬧她,她就是天王老子。
之后的兩叁日都是如此,玉嬋興致倒真是不錯,十分好為人師,他來了就被她帶到小書房讀書習(xí)字,幾日下來也算是小有成效。
玉嬋抽了張宣紙,讓一旁的阿九給她磨墨,他一開始還不十分上手,幾天下來磨墨的力道也拿捏得愈發(fā)好了。
她握筆,蘸了墨,在紙上瀟灑寫下兩個大字,吹了吹拿給他瞧。
“阿九,這是我小名哦,”她六分得意,叁分期冀,還有一分莫名其妙的羞澀,“這些時日相處下來,你我也算是朋友了,私底下你可以這么喊我。”
她仰著腦袋,瞇著眼,鼻子要翹到天上去,好似給了他十二萬分施舍似的。
阿九接過那薄薄的宣紙,盯著瞧了片刻,視線又移到她臉上,毫不猶豫道:“白白。”
玉嬋仰倒,氣得不行。
她將紙從他手上奪回,另一手就點上那兩個字,“看清楚,是、皎、皎!”
她好氣,對著他吹胡子瞪眼,一番少女心思霎時灰飛煙滅。
阿九歪了歪腦袋,又去瞧她,看她白白軟軟的臉,想到她衣衫下纖白的身子,便覺得“白白”再適合不過。
他不由得伸出雙手,學(xué)她先前做派,揉她鼓起的雙頰,抿了抿唇角,漏出犬牙,一本正經(jīng)開口道:“白白。”
“唔……”玉嬋泄了氣,也掙脫不開,只能任他蹂躪,還得聽他洗腦似的喊他給自個兒新取的小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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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玉嬋的日常:生氣→被狗擼順毛→繼續(xù)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