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戎族族長神色遲疑,這丹藥看上去似乎是有些效果,日夜受到這反噬之苦早已讓族人接近崩潰,許多忍受不住,便選擇自盡。
尤其近些年,新生族人大多夭折,滅族,只在旦夕之間。
因此,陳懷安手中的丹藥,對赤戎族有著極強的誘惑力。
可轉念一想,幾百年前,仙庭也是用此法騙了整個赤戎族,讓他們服下劇毒,世代承受這蝕骨焚心之苦!
陳懷安也看出那拓跋燾的猶豫,立刻繼續說道:“前車之鑒,你不信我,也是情理之中,但可以先找族人一試,看看結果如何?若我所言有虛,你在動手也不遲,切勿誤了赤戎一族!“
他們來此,人生地不熟,并且這里的赤戎族,整體實力也遠超陳懷安等人,對他來說,不到萬不得已,就不會與赤戎族動手,否則只有兩敗俱傷的結果。
“族長!族長!不好了!”
就在雙方僵持之時,一個年輕的赤戎戰士,連滾帶爬地沖到包圍圈,撲倒在拓跋燾腳下,聲音帶著哭腔:“大巫祝!拓跋鴻大人……他……他要撐不住了!”
原本,整個赤戎族里,還有七位大巫祝,其中拓跋鋒帶人前往江靈郡,已全軍覆沒,還有一位大巫祝拓跋鴻則壓制不住體內反噬之力,命懸一線。
拓跋燾臉色驟變,因為這拓跋鴻,實力是族內僅次于拓跋燾之人,神海境大圓滿,距離突破只差一線之隔。
但因舊傷疊加血脈反噬,近年來狀態極差,全靠強大意志強撐,是族中真正的頂梁柱之一,亦是拓跋燾的最小兒子,原本還想將族長之位傳給此人。
“什么!”拓跋燾大怒。
“血脈暴走,焚心之火已燃到心脈了!”
聞言,拓跋燾那如同山岳般的身軀竟晃了晃,眼中怒火被巨大的絕望取代!
他這小兒子天賦卓絕,是上島這三百年來,最有希望激發出血脈之力的赤戎族人,但此前因強行修煉,血脈根基受損,近年來又不斷遭受蝕骨焚血折磨,已然油盡燈枯!
“族長!來不及了!這藥……”旁邊那名焦躁不安的大巫祝,也十分急切。
拓跋燾死死盯著陳懷安手中的丹藥,理智告訴他這可能是仙庭更惡毒的陷阱,但聽著兒子命懸一線的消息,他更是心如刀絞。
賭一次!哪怕只是暫時壓制痛苦也好,失敗了……也不過是早死片刻,他會讓眼前這些人為拓跋鴻陪葬,并且在滅族之前,帶來所有族人,去血洗赤州。
雖說與世隔絕百年,他們的修為和實力已經退步太多,可螞蟻多了也咬人,即便不敵,也要轟轟烈烈地死在戰場之上!
“拿來!”
此時,拓跋燾也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陳懷安將丹藥彈射而出,拓跋燾立刻接住,隨后命五位大巫祝繼續圍住陳懷安等人,自己則拿著丹藥,前往火山方向。
“原地休息!”
陳懷安平淡說了一句,臉上沒有任何波瀾,他不是相信老仙師教他煉制的丹藥,而是事已至此,只能等待結果,最差就是魚死網破,那就提前養精蓄銳。
身后眾人聞言,也直接席地而坐,在這劍拔弩張的氣氛下,保存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