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好兄弟對他從不設(shè)防,連慣常用的密碼也告訴過他。
平常按門鈴,不過是出于禮貌,現(xiàn)在深夜,他動機不純,不需要這些偽裝。
屋內(nèi)沒有開燈,如水的月色從窗外傾瀉而入,他穿行其中,如同一頭蟄伏在夜色中的野獸。
臥室中,江瑤月已經(jīng)入睡,空氣里有淡淡的酒香。
他在門口盯著床上那團小小的身影,喉嚨竟忽覺干澀,直到床上傳來軟軟的嚶嚀聲,他才發(fā)覺自己心跳再次失去控制,幾乎立刻,他重重地喘了口氣,將臥室門一關(guān),在徹底的黑暗中朝著她走去。
酒精容易讓人神經(jīng)麻痹,江瑤月以為是沈硯之,在床上昏昏沉沉的時候,聞到男人身上的木質(zhì)香,忍不住湊上前迷迷糊糊地撒嬌。
孟懷聿渾身緊繃,在她因得不到回應而不滿要松手的時候,于黑暗中將她拽回到自己懷中。
江瑤月睡得并不安穩(wěn),雙手被緊緊壓在身體兩側(cè),耳邊有粗重的呼吸,身體有酥麻的極致快意。
整整一晚,她昏昏沉沉,凌晨時被渴醒,迷迷糊糊間,覺得身體過于發(fā)軟。
她并不想動,察覺到自己被男人緊緊地抱在懷里,聲音軟軟地撒嬌:“想喝水。”
她聲音有著剛剛睡醒的嬌,抱著她的男人聽到她的聲音,身體有瞬間的僵硬,但很快,他起身去給她倒水。
臥室門打開,微弱的光線闖進來,江瑤月被喂了幾口水,終于有些清醒,她察覺到了不對,抬頭朝著他看過去。
孟懷聿感覺到懷里的女人在發(fā)抖,他下顎緊繃,將水杯放到床頭柜上,然后在她防備后退的時候,伸手拽住了她,緊緊盯著她的一雙眼,聲音冷靜的可怕:“你昨晚喝醉了。”
光線晦暗,江瑤月被他壓在床頭,緊張害怕得牙齒都在發(fā)顫。
孟懷聿一夜未睡,精神卻異常亢奮,他本該在江瑤月醒來之前就離開的,但他并不想這么做。
等江瑤月稍稍冷靜,孟懷聿伸手打開了小夜燈。
他以為江瑤月會哭會鬧,會讓他解釋,但沒有。
她在最初的慌張害怕過后,擁著被子靠坐在床頭,仰著一張小臉看他,聲音很輕地叫了他的名字:“孟懷聿。”
她認得他,也知道他是沈硯之的兄弟,沈硯之不止一次提過他。
她有片刻的混亂,更不想深究事情發(fā)生的源頭,從小她就是這樣的性子,更認定任何發(fā)生的事情都不可逆,有問題就去解決,哭鬧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而現(xiàn)在,她就只有一個念頭,這件事情不能讓沈硯之知道,不然他們之間就完了。
“只是一個意外。”
她看著他,握著被子的手緩緩收緊,語速緩慢,“孟懷聿,請你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