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瑤月嗓子干啞,偏過頭看窗外,外面還黑著,沒有天亮。
“幾點了?”
“三點。”
他說著一頓,低聲補充:“凌晨。”
他就這樣一直守著她。
江瑤月重新看向他,他臉上有些微的倦意,察覺到她看了過來,他和她對視,但很快,他避開了她的視線,語氣冷靜:“衣服是找護士給你換的。”
江瑤月沒吱聲,沉默了片刻,忍不住問了一句:“我輸了,是不是?”
即使她沒答應溫以蓁幼稚的賭約,但顯而易見,她輸了。
從出事到現在,沈硯之都沒有來找她。
沈硯之在凌晨五點的時候打來了電話。
他打到了孟懷聿手機上,孟懷聿就在江瑤月身邊,當著她的面,按下了接通。
“她怎么樣?”
他聲音里有濃濃的疲倦。
江瑤月沒有睡踏實,寂靜的病房里,聽到沈硯之的聲音清晰地從電話那邊傳了過來。
孟懷聿看著江瑤月,聲音冷淡:“你可以自己來看。”
沈硯之沉默,但很快開口:“我不在古鎮了。”
溫以蓁渾身是血的模樣太過駭人,她抱著他,虛弱得連呼吸都快沒了,還在小聲地念著他的名字,她說她后悔了,讓他再給她一個機會。
這里的醫療條件太差,簡單處理了一下,他就帶著她直接回了北城。
時間太過緊迫,情緒太過緊繃,以至于等溫以蓁躺在病房沉睡過去,他才想起江瑤月。
未接有好幾個,卻沒有江瑤月的。
他猶豫后,先給謝昭南回了過去,謝昭南先問了溫以蓁情況,然后才吞吞吐吐說,江瑤月也受了傷被孟懷聿帶走了。
床上的女孩蒼白羸弱,孟懷聿視線落在虛空處,忽然就起了一些壞心思,慢條斯理地問:“你在陪溫以蓁?”
江瑤月的呼吸更輕了,她看著孟懷聿。
沈硯之極淡地嗯了一聲,很快地又開口:“你們在醫院嗎?我現在回去。”
孟懷聿沒有立即回答,與江瑤月對視。
江瑤月知道,這是在詢問她的意思,她臉色不好看,搖了搖頭。
她唇瓣有些發干,孟懷聿看清了她的動作,在這昏暗的病房里,xiong口忽而就有些澀意,扯了扯領口,低聲回道:“她包扎完就走了。”
沈硯之聲音有些急躁:“她去哪了?”
孟懷聿眼看著江瑤月望著自己,好一會兒,回了句:“不知道。”
電話掛斷,江瑤月緩了緩,想要坐起身,但動作太大,扯到了胳膊上的傷口,頓時疼的倒吸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