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住了花解語準(zhǔn)備再次撥動琴弦的手。
“既然強(qiáng)行安撫,事倍功半,那么……”
“那該如何?”
花解語茫然而又急切地看著他。
蘇塵的眼神,在這一刻變得前所未有的深邃和明亮。
“我明白了!”
他一字一頓,聲音不大。
“這幻音蜃獸并非狂暴,它是在求救!”
“求救?”
花解語愣住了。
“沒錯!”
蘇塵指著幻音蜃獸,開始審慎的分析。
“它身為守護(hù)靈獸,心神與這片藥田相連。它的狂暴,并非源于自身,而是源于它守護(hù)之物的病變!是這片大地,或是某株靈草出了問題,讓它感同身受,痛不欲生!它的咆哮,不是攻擊,是它在用自己的方式,向外界發(fā)出最絕望的警報(bào)!”
這番乍一聽之下似乎荒謬的言論,讓花解語徹底怔住了。
她從未從這個角度思考過問題。
“所以,”
蘇塵的聲音充滿自信。
“我們不能把它當(dāng)成敵人去‘鎮(zhèn)壓’,而應(yīng)該把它當(dāng)成病人去‘傾聽’!師姐,你的《百花普善咒》是慈悲之音,但此刻,你的心中仍有‘完成任務(wù)’的執(zhí)念,有‘安撫它’的意圖。這,便是雜念?!?/p>
他直視著花解語的眼睛,目光灼灼。
“你需忘掉任務(wù),忘掉太上長老,忘掉我,甚至忘掉你自己!你不是來安撫它的花解語,你只是一個能感受到它痛苦的生靈!用你最純粹的慈悲,去與它‘共鳴’,而非‘安撫’!”
“共鳴……”
花解語喃喃自語。
這兩個字,仿佛一道驚雷劈開了她心中所有的迷霧。
她看著蘇塵,美眸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光彩。
她懂了。
她緩緩閉上眼睛,再睜開時,整個人的氣質(zhì)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