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頓時涌上來一股子惱怒,就像是被戳穿自已心思一樣。
是了,他根本就沒有真的見到裴音,只是看到一個酷似裴音的人罷了。
“奴婢不知道少將軍見到的是誰,興許在少將軍眼里,奴婢和那些舞女沒什么區別。”
裴音行禮便要走,身后的盛郢像是猛然想起自已來的目的,壓低了聲音道。
“鸞兒心疾犯了,你說話注意點分寸,要是害的她出事,我不會放過你!”
這樣的話,盛郢曾經為了她和旁人說過無數次。
沒想到,如今卻落到了自已身上。
“少將軍的意思是,讓奴婢認下自已沒做過的事情?”
盛郢被這話堵得眼神躲閃,可卻沒有否認。
裴音心中自嘲,懶得和他多說什么,卻也沉默的跟在領路嬤嬤身后去了盛家大堂。
步子剛踏進大堂里頭,就聽得上頭的盛將軍一聲怒斥,猛地一拍桌板。
“逆女,還不快給我跪下!我們盛家的臉面都要被你這個不知廉恥的逆女給丟光了!”
“教坊司的事情也就罷了,如今居然還敢去平笙坊!”
“將軍息怒,奴婢不知道做了什么事情惹怒了將軍,請將軍饒了奴婢!”
裴音幾乎是條件反射的跪下磕頭謝罪,這是她在教坊司養成的條件反射,若是不做出這樣謙卑到骨子里的模樣,她恐怕早就被打死了,根本就不可能活著離開那吃人的地方。
瞧見裴音這幅卑微的模樣,一邊的盛夫人忍不住開始抹眼淚。
“將軍,音音可能就是太想和兄長親近了,才跟著去那地方的……這么多年沒見到音音,將軍您不要責罰她了。”
“你還替她說話!要不是她當初非要湊近了瞧那萬壽圖,怎么會給我們盛家招惹出這樣的禍事!”
盛將軍的臉上早就不見了當初對女兒的寵溺慈愛,只有厭惡憎恨。
“她以為這些年來只有她受苦嗎?我在朝中如履薄冰戰戰兢兢,都是拜她所賜!還不都是你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