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手術臺上冰冷的器械、身下涌出的溫熱,卻無人回應的絕望哀求……那些被刻意深埋以為早已結痂的鮮血淋漓的傷口,被秦天歌這幾句話粗暴地撕開!
她的小腹深處傳來生理性的劇痛,如同當年流產時的感覺重現。
她放在膝蓋上的手猛地蜷縮起來,指甲深深陷進掌心,掐出了白痕,卻感覺不到絲毫疼痛。
孩子……她和宮北澤的孩子……真的……不在了嗎?
那個在她身體里只存在了短暫時間的小生命……白音音沒死?
她還活著?甚至……還有一個屬于宮北澤和她的孩子?!
荒謬!瘋狂!惡毒!
葉梓熙的身體無法控制地開始細微地顫抖,牙齒緊緊咬合在一起。
她死死盯著秦天歌,胸腔劇烈起伏,幾乎要喘不過氣,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齒縫里硬生生擠出來,:“你……在說什么?你……怎么知道?!”
“噓——”秦天歌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唇邊,眼中閃爍著老謀深算的幽光,“別激動,梓熙。我只是……根據一些蛛絲馬跡做的合理推測罷了。畢竟,當年那具尸體,誰也沒真正掀開白布看清楚,不是嗎?至于孩子……”她聳聳肩,姿態優雅,卻透著令人作嘔的冷漠。,
“宮北澤那么緊張白音音,她要是真懷了他的孩子,他會不知道?會不保護起來?怎么會讓她冒險上手術臺?除非……”她故意停頓,留下一個引人無限遐想的空白,然后話鋒陡然一轉,語氣變得異常誠懇。
“當然,這些都只是我的猜測,或許是我錯了。也許白音音真的死了,那個孩子也確實沒了。但梓熙,你想想,是誰把你逼上手術臺?是誰害你失去了孩子?是誰讓你這五年像陰溝里的老鼠一樣東躲西藏?是宮北澤!是他!”
她猛地拔高音調,帶著煽動性的蠱惑:“他對你沒有半分情意!只有利用和冷酷!你難道不想讓他也嘗嘗一無所有,痛不欲生的滋味嗎?跟我合作,梓熙!毀了他!讓他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這才是對你那未出世的孩子最好的祭奠!”
秦天歌的話讓葉梓熙瀕臨崩潰。
毀了他……祭奠孩子……那些深埋的恨意,五年逃亡的屈辱,失去至親骨肉的蝕骨之痛……她的眼神一點點變得冰冷。
指尖的顫抖奇跡般地停止了,只剩下一種被仇恨冰封的僵硬。
她看著桌上那張被咖啡污損的支票,那長串的零似乎不再是金錢的符號,而是投向宮北澤的致命武器。
就在葉梓熙被滔天的恨意沖擊得心神劇蕩,幾乎要被秦天歌的言語蠱惑,指尖無意識地蜷曲,幾乎要觸碰那張冰冷的支票時——
“砰——!!!”
咖啡館那扇沉重的雕花玻璃門被人用一股狂暴力量從外面猛地撞開!
巨大的撞擊聲音,瞬間撕裂了咖啡館里原本刻意維持的寧靜氛圍,門口懸掛的風鈴被震得瘋狂搖擺,發出混亂的叮當亂響。
所有客人和侍者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巨響,驚嚇到,紛紛驚愕地抬頭望去。
門口,矗立著一個高大的身影。
宮北澤。
他渾身濕透,昂貴的黑色襯衫緊貼在賁張的肌肉輪廓上,勾勒出令人心悸的力量感。
雨水順著他棱角分明的臉頰往下淌,幾縷濕透的黑發凌亂地黏在飽滿的額角,即使這樣也沒有折損他的氣勢,更加有壓迫感和狂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