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氏總裁逼死前妻,虐囚致死!”
葉梓熙嘶啞卻斬釘截鐵的聲音,如同淬了冰的喪鐘,狠狠撞在宮北澤的耳膜上,也撞碎了客廳里凝固的、充滿血腥味的死寂!
那灘在她腳下迅速蔓延刺目驚心的猩紅,她蒼白如紙、搖搖欲墜卻依舊挺直的身軀,還有那雙死死盯著他、燃燒著冰冷火焰和瘋狂決絕的眼睛……這一切構成了一幅極具沖擊力、足以將任何人釘死在道德恥辱柱上的畫面!
宮北澤臉上的驚怒和那一閃而過的恐慌瞬間被巨大的危機感取代!他抱著宮念澤的手臂猛地收緊,勒得孩子發出一聲痛呼的嗚咽。白音音更是嚇得花容失色,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看著那不斷涌出的鮮血,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
“瘋子!你這個瘋子!”宮北澤的聲音因為極致的震怒和一種被徹底威脅的恐慌而扭曲變調!他絕不能讓她死在這里!絕不能讓她用這種方式毀了他!毀了他剛剛“失而復得”的一切!
“叫醫生!快叫醫生!聾了嗎?!”宮北澤對著門口徹底嚇傻的保鏢和聞聲踉蹌跑進來的管家陳伯,發出了歇斯底里的咆哮!那聲音里充滿了不容置疑的、近乎崩潰的命令!
“是!是!宮先生!”陳伯最先反應過來,連滾爬爬地沖向客廳的座機,手指哆嗦著撥打急救電話。保鏢也如夢初醒,立刻用對講機呼叫樓下的安保準備接應。
葉梓熙看著宮北澤臉上那無法掩飾的慌亂和暴怒,看著白音音煞白的臉,看著保鏢和陳伯驚慌失措的動作,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更深了。
巨大的失血和劇痛如同冰冷的潮水,一波波沖擊著她的意識,視野開始模糊旋轉,身體的力氣在飛速流逝。但她依舊死死攥著那把沾滿自己鮮血的水果刀,支撐著自己不倒下。
目的……達到了。
她用自己的血,撕開了一道口子。
一道通往外界,通往……可能生機的口子。
“看好她!別讓她再發瘋!”宮北澤對著保鏢厲聲下令,眼神陰鷙得可怕。他抱著還在哭泣的宮念澤,另一只手幾乎是粗暴地拽著驚魂未定的白音音,迅速退出了這間充滿血腥和瘋狂的客臥門口,仿佛多停留一秒都會被那瘋狂的氣息灼傷。
沉重的防盜門在身后被保鏢用力關上,落鎖的聲音傳來。
狹小的空間里,只剩下葉梓熙,以及濃得化不開的血腥味和令人窒息的寂靜。
保鏢如臨大敵地守在門口,眼睛死死盯著葉梓熙和她手臂上那道猙獰的傷口,卻不敢再上前一步。這個女人太狠了!對自己都能下這種狠手!誰知道她下一步會做什么?
葉梓熙背靠著冰冷的墻壁,緩緩滑坐在地板上。失血帶來的眩暈和冰冷感越來越強烈,她緊緊按住左臂上那道深可見骨的傷口,試圖減緩血液流失的速度,但溫熱的液體依舊源源不斷地從指縫間滲出,染紅了她的手,染紅了身下的地板。每一次心跳都牽扯著傷口,帶來一陣陣令人窒息的劇痛。
她閉了閉眼,強迫自己保持清醒。
不能暈過去。
絕對不能。
一旦徹底失去意識,就真的成了砧板上的魚肉,任由宮北澤宰割。
時間在煎熬中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是一個世紀那么漫長。門外隱約傳來陳伯焦急打電話的聲音,宮北澤壓抑著怒火的低吼,白音音柔弱的啜泣,還有孩子不安的哭聲。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幾分鐘,也許更久。
外面終于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和擔架輪子滾動的聲音!
“醫生!這邊!快!”是陳伯的聲音。
客臥的門被猛地推開!刺眼的樓道燈光涌入。
幾名穿著白大褂、提著沉重急救箱的醫護人員在保鏢的“護送”下沖了進來。為首的是一個四十多歲面容嚴肅的男醫生,當他看到坐在地上、半邊身體幾乎被鮮血浸透、臉色慘白如紙的葉梓熙,以及她手臂上那道深可見骨的恐怖傷口時,瞳孔猛地一縮!
“快!止血帶!建立靜脈通路!血壓血氧!”醫生迅速蹲下,聲音沉穩而急促地下達指令,專業的素養讓他瞬間進入狀態。護士立刻上前,動作麻利地開始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