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豫一整日都在外忙碌,想來是一直在打探關于隱士的消息。
將軍府主院中卻房門緊閉。
顧玉容和宋麟坐在屏風后頭,正在低聲說話。
“他沒懷疑到你身上吧?”顧玉容后怕地看向宋麟。
聽說宋子豫將出入書房的下人嚴刑拷問,昨夜她嚇得不行。
“母親不必緊張,這么多年來,父親對我還是有信任的,況且這幾日我在他面前裝乖扮巧,他對我很滿意。”
宋麟道。
“要疑心,他也會先疑心竹青她們兩個丫鬟,而不是我。”
顧玉容點了點頭:“沒錯,那兩個丫鬟只是為了使他心猿意馬,松懈了書房那頭,早晚是要除掉的,若能借他的手處理了也好,省的日后我們自己下手。”
“父親一定不會眼見宋家出事,到時得了銀子,除了能讓…舅舅在京城扎根,我去四處走動也能方便不少。”宋麟默默籌謀著。
聽見他稱呼畢沅為“舅舅”,顧玉容神色微頓,垂了垂眼,沒說什么。
宋麟已經慢慢接受畢沅了,其他的還需要時間。
“你準備如何走動?”顧玉容問。
“雖然舅舅經商本領過硬,但在京城謀事,只有錢還不夠,我們還需要權勢,需要靠山。”
宋麟壓低了嗓音,顯然早已心有成算。
“幾位皇子中,母親覺得誰最出色?”
顧玉容愣了愣:“若說最有希望繼承大統,當然是永寧太子裴玄。”
皇后之子,地位尊崇,文韜武略在幾位兄弟中也是拔尖的,景元帝自然對他期待最重。
宋麟點頭,轉而又譏諷一笑:“母親說的沒錯,可您別忘了,裴玄清傲孤高,這幾年來父親百般示好,金銀錢財,珍饈異寶送了無數,沒一樣能敲開東宮的大門。裴玄連父親都瞧不上,又怎么會接受我們的投靠?”
“況且裴玄何等高貴,手下能人異士數不勝數,我們這種卑微之人,對他又有什么價值呢?”
“扶持一位不被他人看好的皇子,才能彰顯我的能力。”
顧玉容皺起眉:“可其他幾位皇子…”
裴鋒與裴熙是貴妃之子,身份尊貴,可不知為何惹怒了景元帝,至今未解了禁足。
至于裴瑾,出身不如前兩位,身為貴妃的養母又被遷出了皇宮,聽說前幾日被匪徒所傷,一直在宮中養病。
“你都把我說糊涂了。”
她嘆了口氣。
“所以你看中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