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綰垂眸一笑,不再多言。
這葡萄是玫瑰香,京中少有,是走水路特意運來的稀罕東西。
前兩日宋子豫得了兩筐,全分給了主院的人。
據說這一船玫瑰香只得兩筐,靠岸就被宋子豫全包下了。
怎么會這么巧,出現在裴熙的桌子上?
她心思百轉,面上卻不動聲色。
“這是我研制的祛疤藥,一日兩次,涂在傷痕處。”
頂著他不滿的眼神,姜綰將一個白色瓷瓶放在了桌上。
“我算著日子,殿下的傷口應該愈合了大半,正用得上這個。”
小巧玲瓏的白玉瓷瓶,握在手心透著冰涼。
裴熙嘴角一掀,又很快壓了下去,小聲嘟囔:“算你有點良心。”
情緒被安撫后,他總算提起了正事。
“那些人都說裴瑾被傷成這樣,是皇兄派人做的,所以父皇動了大氣。”
“其實皇兄雖然脾氣不好,但他從來不主動欺負裴瑾,我也不知他為何要這樣,難道是…和安陽姐姐有關?”
他眨著圓眼看向姜綰,似乎很想從她口中得到答案。
姜綰靜靜看了他一眼:“這個問題,殿下還是親自去問大皇子吧。”
“母妃和皇兄當我沒心肝,從來不與我說實話。”裴熙哼了聲,“更何況父皇讓我們各自禁足,我還不知什么時候能見到皇兄呢。”
姜綰卻道:“快了。”
半月后,東萊人會率兵突襲京城,前世在京中引發了一場不小的動亂。
一旦事發,景元帝定然會召集幾位皇子商議,到時裴鋒與裴熙自然會被解了禁足。
她猜想,東萊人為了此次計劃已經密謀已久,只有令東萊兵士冒充百姓,分批潛伏在京城附近,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在一夜間變出一整支突襲軍,打了景元帝一個措手不及。
東萊雖歸屬大雍,卻一直蠢蠢欲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