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還可以,但孟淮津看見成績單后,給出的點評是:“我沒考過這么低的分數。”
舒晚:“……”
于是那之后,經常孟淮津批著批著公文,門邊就會探進來一顆圓腦袋。
女孩抱著練習冊笑瞇瞇問:“舅舅,有空嗎?這題我不會。”
給她講題的結果,十有九次是以她趴在桌上睡得人事不省為結束,最后她的書本跟他的文件還會混做一團。
導致有幾次孟淮津開會時,原本準備好的文件掏出來卻是一本貼滿標簽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擬”,惹得下屬們想笑不敢笑。
全靠他過硬的記憶力,脫稿將思想內容幾乎一字不差地傳達下去。
而舒晚就沒那么幸運了,周一國旗下的演講,稿紙打開是舅舅的“政法隊伍思想整頓”的材料!
她頓時大腦一片空白,面對全校師生,只好趕鴨子上架臨場發揮,較勁腦汁,最后還是講得亂七八糟,丟了自己的臉,也丟了班級的臉。
“舅舅——”
國慶前一天,孟淮津路過學校門口,看時間離舒晚下課沒差多少,便將車泊在路邊等人。
準備抽第二支煙時,看見身穿白色校服、黑色裙擺的女孩從校門口跑過來,人未到,聲音先鉆進耳膜。
舒晚跑得氣喘吁吁,扒拉著駕駛座的車窗又喊了聲:“舅舅!你的文件怎么又在我書包里,我今早真的出大丑了!”
她額前碎發上有細細的汗珠,潔白的臉蛋因為奔跑,透著紅,眼底閃著稀碎星光,看著倒也沒出丑到哪里去。
孟淮津目睹了她這些時月來的改變,可想而知舒家沒出事前,她在家是怎么樣一副明媚開朗模樣。
收回視線,將煙盒和打火機扔進儲物格里,男人才不輕不重扔出句:“怪誰?”
舒晚打開副駕坐上去,盯著他身上那件制服襯衫,有些出神,深藍色經午后的眼光一晃,暈染成了默黑,更襯他英武挺拔的姿態。
沒聽見聲音,男人微微側了下頭,舒晚收回視線系上安全帶,笑得沒臉沒皮:“怪我怪我。今晚吃什么?”
發動引擎,孟淮津沖后座揚了揚下頜:“在單位食堂給你帶了飯。我今晚有事要談。”
女孩回頭看見幾盒分開裝的飯菜,有些沮喪:“放國慶了,我不能跟你一起去嗎?”
“不能。”斬釘截鐵地拒絕,“你可以跟同學出去玩,至于哪些地方不能去,需不需要我再重復?”
舒晚搖頭,聽見他不容置喙的命令:“十點之前必須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