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淮津在正給她的手腕上藥,手法很專業,動作很嫻熟,像這樣在他的世界連劃傷都不算的軟組織輕微挫傷,他也似乎用了十二分的專注,只因為她是女孩子。
這就是他之前不太想答應孟嫻的原因,女孩子嬌氣,女孩子敏感,尤其是青春期,比上面發的指導性文件都難懂,譬如今天這種情況,哭得他束手無策,甚至是無語。
“舅舅。”舒晚定定望著他專注的神情,輕聲喊他。
孟淮津頭也沒抬,淡淡“嗯”了聲。
“您是個好人,雖然有時候有點兇。”
現在又發好人卡了,剛才哭著長篇大論控訴他的人是誰?
男人涼嗖嗖斜她一眼:“有話就說。”
手腕被他用紗布包得很完美,舒晚試著活動了一下,對他笑了笑:“明天周澤十一點的飛機,能借你的車和鄭恒哥用一下嗎,國慶期間不好打車,我想麻煩鄭恒哥送送周澤。”
鄭恒就是那個警衛員,人才23歲,一次演習中,他因為腹部嚴重受傷而退伍。
孟淮津調任北城后,找到準備送外賣的他,雇他做了司機。
“明天再說。”這是他給舒晚的不算答復的答復。
次日,舒晚很早就起來了,見孟淮津也在,她正要再重復一遍昨晚的請求,男人便拿上車鑰匙出了門。
舒晚張了張嘴,又閉上,有些懵。
“還不走?”那邊回眸冷冰詢問。
“走。”舒晚笑著跟上去,歪著腦袋道謝。
孟淮津并沒搭理她的討好賣乖,開車徑直帶她去了附近賣高檔特產的店,提了好幾箱東西放在車上。
舒晚默默看著,內心酸酸澀澀說不出是什么感覺。
他是冷,是獨斷,是嚴厲、嚴格,脾氣也不好,但他也……確實對她這個小尾巴不錯,還知道幫她維護友誼,用他成人世界的方式。
孟淮津關后備箱時,舒晚下了車,向店家多要了幾盒特產。
“就為了兩個朋友,要掏空我的工資?”男人來到她身邊,微微側頭跟她對視。
“……不,不是,這個我自己付錢。”雖然羊毛出在羊身上。
沒想到他還會開玩笑,舒晚主動退開小半步,離他遠了些才說:“陳爺爺一個人在鄉下,我想讓周澤給他帶些去。”
孟淮津一皺眉,靜靜看她片刻,終是彎腰將她手里的東西拿過去,放回了原位。
“……”這又不可以了嗎?舒晚剛剛還感動得一塌糊涂,現在……
“他不在南城。”男人緩緩淡聲說。
“不在南城?”舒晚一頭霧水,“他老家就在南城鄉下,不在南城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