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真的惹她生氣了。
由于對外宣稱沈熙寧為顧昀庭祈福七七四十九天,她就不能明目張膽的出現(xiàn)在人前,以至于想去蕭家都不行。
這一日,褚氏同蕭念安一起登門拜訪,雖是笑著,可臉上隱隱透著淡淡愁容。
“舅母,是家中發(fā)生什么事了嗎?你同我說說,看看我能不能幫到你。”
沈熙寧瞧著褚氏那憔悴的面容,心中難免有些擔心。
“沒什么事,寧兒,你就安心在肅親王府待著,其他的長輩們都能解決。”
褚氏性格大大咧咧,可此次以來卻不似之前,說話都不曾直視沈熙寧的眼睛,神情中透著躲閃。
“舅母,我與蕭家早已命運相依,咱們是捆在一起的,若真是家里出了什么事,舅母就告訴寧兒,寧兒也能多少出出主意不是?”
沈熙寧面色焦急,褚氏不是這樣吞吞吐吐的性格,她越發(fā)篤定蕭家一定事遇到了什么事,要不然褚氏不能這樣坐立難安。
“哎呀娘,這又不是丟人的事,沒什么不能同表妹說的。是這樣的,前幾日我爹被莫名其妙彈劾了,說我爹結黨營私,現(xiàn)在大理寺正排查呢,我爹暫時被停職在家。如今的蕭國公府被團團圍住,不知道的還以為要抄我們蕭家呢!我和娘前幾日回外祖父家探親才得以自由出入褚家。”
“這幾日邊關告急,皇帝點名讓祖父帶兵去鎮(zhèn)壓,上面這樣做明擺著就是要將祖父調離京都料理了咱們蕭家!”
蕭念安氣不打一出來,拳頭捏的緊緊的,若是可以,他怕不是會直接沖到勤政殿去質問狗皇帝為什么要對蕭家下手。
沈熙寧不敢置信的微張著嘴,此刻腦中仿佛有什么東西在緩慢生出。
前一世這時也是外祖父去了邊關,被遼兵打的節(jié)節(jié)敗退。
回來之后不僅被萬民唾棄,最后更是被送上了死刑臺,蕭家全家都因此而死。但那也是三年后的事了,如今她剛與顧昀庭成婚,怎么時間線提前了這么多?
“別說了,兒啊,咱們蕭家早已經(jīng)是皇家的眼中釘肉中刺。曾經(jīng)先帝在時江山不穩(wěn),是你祖父靠著不怕死的精神頂在前頭,幫先帝將江山一點一點的奪回來的。如今江山易主,社稷是穩(wěn)定了,邊境很少有滋事的了,怎么忽然就說來敵情就來敵情了呢?”
“怕不是那皇帝老兒害怕你祖父功高蓋主,自己搞的狡兔死良狗烹的手段!如今你只有虛職,他覺得你無甚大用,暫時沒有動你的心思,若等到你祖父和你父親都出了事,你也難逃一死啊!”
褚氏此時已經(jīng)對上面那位失望透頂,嘴里沒個把門的,把幾日來憋著的話一股腦的都說了出來。
“娘親莫急,兒子定會拼盡全力護咱們蕭家周全!”
此時的蕭念安眼神里都透著堅毅,他祖父戎馬一生,本應該安享晚年的年紀如今驚淪為權利斗爭中即將犧牲的犧牲品。他的父親也是,兢兢業(yè)業(yè)勤勤懇懇在朝堂上奮斗了大半生,完全沒有倚仗蕭家的權勢,一步一步腳踏實地的走到幾天。
為什么忠臣就要被這樣對待,他不服,也為他祖父和爹感到不值。
辛勤大半輩子,換來的不是歌功頌德,而是上位者無休止的猜忌。
“若是他們真的盯上了蕭家,定是早就計劃好了的,無論是那兩個皇子做的還是其他人做的,只能透露出一個信息,就是我那好哥哥早就盯上了蕭家。”
說話的正是跨步而來的顧昀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