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惟:“昨日比完了。”
朝見雪好奇:“你贏了?魁首?”
玉惟:“魁首。”
朝見雪:“我就知道。”
他眼珠子一轉,開始拍馬屁:“小師弟,英俊帥氣風流倜儻才貌雙全人美心善絕世天才玉惟小師弟!我真的很餓,食舍此時應該已經放晚飯了,你就替我拿一點來好不好?求你了!”
玉惟面無表情地聽完這一長串,竟然絲毫沒有動搖。
朝見雪氣得牙癢癢,翻出不知道在哪個記憶犄角里的辟谷法訣狂念,才將腹中的哀鳴壓了下去。
他一頭埋在書本里,又餓又暈,難受得緊,心想就這樣背死他得了!
玉惟哪里是個人美心善的人物,分明是個心狠手辣的角色。
對方打坐修行仙氣飄飄,自己背些東西苦不堪言,連口水都不讓喝。
他背得一懈氣就看一眼玉惟,看得肚子里充滿仇怨。
仇恨是最催人奮進的良藥,他要速速背出這些東西,要激進修行光速飛升,要看玉惟震驚的表情,要踩著玉惟的肩膀聽他說“小弟十分佩服”哈哈哈!
突如其來的莫名幻想往往昭示困意來襲。
玉惟將體內靈力運轉一周天,緩緩吐氣,睜眼,朝見雪已經額頭抵在書本上昏睡過去,呼吸有些雜亂。
臨窗而望,外頭已經朗月清照,行人來往的山道四面都安靜下來。
他慢慢走到朝見雪身邊,后者竟一點修仙人該有的防備也沒有,靠他如此之近也沒有驚醒。
玉惟伸手,本是要叫醒他。
轉念一想,朝見雪原本便不是如他們這般刻苦修行,從來順意慣了,這兩日可想而知很是難捱,定是累到極點。
他調轉了動作,輕輕揭過一旁座上朝見雪的外袍,展開,是一件精美的氅衣,由熏香熏過,暗藏一段雪梅幽香。他知道朝見雪的東西都是棲山真君給予的,他喜歡浮夸的、珠光寶氣的東西,真君也由著他。
夜里寒涼,鮫燭燈盞雖長明,卻沒有多少熱意。
玉惟輕輕將氅衣披在朝見雪身上,緩步走出了藏書閣。
他沿著山道往下走,不知不覺竟來到主峰山下,抬頭見前方食舍燈火明亮,還有不少尚未辟谷的弟子在吃飯。
來都來了,玉惟索性走了進去。
有弟子認出他,都覺得稀奇,目光一路尾隨,再看到他要了一碟酥餅點心,更加稀奇。
私下一討論,玉惟小師弟潔身自好,估計是給同門帶的。
哪個同門?聯想今日浮仙山藏書閣見到的情景,莫非是那個朝見雪?
還沒有討論清楚,玉惟就已然拎著食盒如清風般邁出食舍。
那身影那氣質,食舍里的飯菜香味都要繞著他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