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裝模作樣認真看書的朝見雪身邊停留片刻,道:“修行需勞逸結合,睡吧。”
朝見雪點頭稱是。
腳步聲上去了,他瞄向玉惟的背影。
只看見了一截衣角的影子。
他挪過墊子就坐在樓梯下,玉惟房中的燈燭一直亮著。
朝見雪等啊等,樓上好像沒有了動靜,他于是悄悄摸上樓梯。
“舟主?”他聲似小貓一樣的喚。
沒有反應。
朝見雪心中暗喜,推開門,玉惟果然坐在桌邊,面前一盞茶水,他一手撐著額頭,一動不動地坐著,似是昏暈過去了。
他慢慢靠近,再叫了一聲:“舟主?”
玉惟還是沒有反應。
朝見雪伸出了魔爪。
手指剛要碰上玉惟的肩膀,玉惟卻驟然抬手,捉住了他的手臂。
朝見雪嚇了一跳,簡直魂飛天外。
他結結巴巴地“舟”字吐了半天,玉惟的掌心滾燙,唇緊抿成一線,瞇著眼看他。
半晌,他斥道:“大膽。”
朝見雪覺得他的狀態非比尋常,怎么目光不似聚焦卻還有力氣,難道是蛇毒又出了問題?他又失敗了?
“誰準你進來的?嗯?”玉惟的手越收越緊。
朝見雪吃痛,定睛往桌上一看,那盞茶的茶湯顏色好似不對頭。沒有這樣干凈無色的茶湯的。
他細細一聞,是酒味啊!
玉惟根本就是醉了。
他沒有喝茶壺里的茶水。
玉惟從前沒有在他面前展現過醉態,如今朝見雪才知道,他醉后是這樣的。眼神能看得人發毛,雙睫的陰影壓下來,明明是光風霽月的樣貌,卻似一種能飲血剝皮的鬼魅。
朝見雪與他僵持不下,只好堆上笑容,真誠地對玉惟說:“舟主,我就是想上來問問明日何時拜見你?”
玉惟盯著他赤誠的目光,似是沒有聽明白他的話,只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好像要在里面找出什么東西:“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