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丘笑笑:“你王叔人挺好的,這幾天一直忙里忙外,歲數也挺大,你多幫忙。”
“嗯。”我靠在墻上,閉上眼睛。
病房里其他人有人在睡覺,房內十分寂靜。我把病床周圍的簾子拉上,形成一個小小的空間。
章丘吃完蘋果,重新抬起眼睛看我:“希文,過來。”
“哦。”我以為她是要我去洗碗,馬上站起身卻被她拉下來。
“你坐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心里咯噔一聲,我的困意馬上消散,四肢不由變得僵硬。
“你,”章丘語氣很輕柔地開口,“跟王叔他們,是發生了什么嗎?”
章丘是個細膩的人,別人不同尋常的眼神、肢體動作都會讓她發現不同。更何況自從丘似乎信了,但仍然看著我。
“真的沒事,媽你好好休息治病。我也成人了,可以自己處理事情。”
“是因為遺囑的事情吧。”幾乎同時,章丘插嘴道。
如雷鳴電閃,我僵直坐在那里不可置信望向章丘。誰告訴她的,王晚婷真的要她現在寫遺囑嗎?
“是誰說的?”我開口,努力壓抑著火氣,“沒有這回事兒,媽你別聽他們說。先治病最要緊。”
章丘擺擺手:“……希文,顱內動脈瘤,醫生跟我說過,我這個情況很容易隨時破裂,有生命危險。提前寫遺囑的確是明智的做法。”
我馬上抓住章丘的手:“那也不是現在!你不要想這件事情了好嗎,我們能不能先好好看病。”
“希文啊,你怎么還是和以前一樣呢?王爍這么做是對我好也是對你好,如果之后真的出事,少些法律糾紛不是更好嗎?你不要太感情用事。”
“但是人家根本不是這么想的。我那天聽見了,王晚婷她說你還有一些財產沒有著落,所以他們才急著讓你寫遺囑。這不是明擺著瓜分你的東西嗎?”
章丘似乎是覺得有些好笑,歪過頭看著我竟然笑起來:“孩子,我可比你活得久。這些財產我早就做好登記,該是我的還是我的,當然啦,肯定有我女兒一部分。”
“我沒有告訴王爍。他自己胡亂猜的,我之后也不會說的。”
我原本還在攀漲的怒氣一下子被撲滅,取而代之的是一陣茫然。“為什么沒告訴王爍,你這不是……不是都做好登記了嗎?”
她眨眨眼,有些狡黠。
“你爸,我丘重新躺會去,給自己掖好被角,手指撥弄著床頭柜上放著的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