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嫁禍之心,程軒摘掉發上能辨認出武當弟子身份銀冠,從衣服上撕下一塊布料隨手將頭發一綁。
幸而他跟隨明通長老出來的時間較晚,身上的弟子裝束早已換下來。
扯下衣擺蒙住口鼻,程軒伸手推開鐵門,閃身入內。
明通長老離開的有些匆忙,有兩處壁燭未曾來得及熄滅,程軒身為習武之人目力自然非凡,否則也不能一路跟著鐵鎖找到此地。
憑借著夜視能力與不遠處昏暗的燭火,程軒看清了眼前的景象,當即有些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了兩步。
他慌亂之下的腳步沒有刻意控制,驚醒了鎖在石壁上閉目休息的人。
這人看著還很年輕,因為鎖在這里常年不見天日,膚色極為蒼白,雙頰微陷,唯有一雙眼睛極為有神,與往日意氣風發的模樣別無二樣。
現在這雙眼睛緊緊盯著程軒,似乎是奇怪這個裝束怪異的人是誰。
只存在于久遠記憶中的人近在咫尺,程軒不由自主地停住呼吸,耳邊嗡鳴大響,面上表情已然失控,瞪大了眼睛與面前的人對視。
他的嗓音干澀沙啞,像是被砂石磨礪過一般:“大……師兄。”
教主大駕光臨,刑堂的掌事受寵若驚,親自搬來了椅子,招呼手下人連忙去沏茶。
江雪瀾臉上掛著面具,一身暗紅長袍,烏發金冠,身形高大健壯,還未開口便給人一種凜然之色。
他掀袍在椅子上坐下,聞人語和趙午佩戴著刀劍立在他兩側。
手下已經泡好了茶,掌事接過手下手中的托盤,親自端到桌上給江雪瀾斟茶,“教主,屬下已經派人去帶齊長老過來了。”
能讓教主親自過來審問的人,除了齊長老還能有誰。
掌事是個機靈人,不等江雪瀾開口便差人把齊長老押過來。
“嗯。”
江雪瀾理了理下袍,坐在椅子上靜等著人把齊長老帶過來。
不多時,門外響起腳步聲和鐐銬撞擊的聲音,齊長老被人押送至廳內,衣衫還算整潔。他畢竟是教眾長老,在江雪瀾下令之前,刑堂的人并不敢隨意處置他。
齊長老一被押進來,掌事便做了個手勢,招呼其余人全部離開,隨后自己也走到門外關上門。
“教主!”
齊長老本就是個冒失之人,一見到江雪瀾,連禮節都顧不上,拖著腳上的鐐銬膝行到江雪瀾面前,高聲喊道:“教主,我是被冤枉的,教主!求您給我做主啊!”
眼看他帶著鐐銬的手要抓到江雪瀾下袍上,聞人語厭惡地一皺眉,往前邁了一腳,抬腳將齊長老踹道。
她這一腳力道把握的剛好,齊長老被她踹得仰面朝天,手腳上又都有鐐銬,費了些功夫才從地面掙扎著跪起來。
“齊長老,”聞人語走到他面前,微微躬下腰,“其實我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
齊長老眼前一亮,忙道:“我……屬下對教主忠心耿耿,別無二心,怎么會對少主動手,多謝教主明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