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尋真當年雖為武當掌門首徒,是掌門繼承人的不二之選,為人卻沒什么架子,性格也十分豪爽,喜歡結交天下英杰。
用他自己的話說,他與江雪瀾是過命的交情,晏清河對此嗤之以鼻,不過楚尋真還在的時候,他偶爾也能與江雪瀾喝上幾杯,閑聊兩句。
只是每每念起楚尋真,江湖人無一不道惋惜。
晏清河卻覺得他有那般下場全是活該。
誰叫他那么容易對人推心置腹,不管是什么三流九教的人都去結識,這樣的傻子,不完蛋才怪。
當然,他師弟陸宛也是個差不多的傻子。
晏清河連日趕路,到達千機教在山腳下的駐點時,早已疲憊不堪。
“來者何人?”
身著斗篷的高大青年將頭上的兜帽掀開,露出一張年輕英氣的臉來。
“勞煩通報一聲,教主舊友,前來拜訪。”
門內的人一臉狐疑地打量著他,晏清河嘴角微微一牽,頗為溫潤的五官籠罩在一片陰寒之中:“你見了你們教主,便說是陸宛的師兄來了,要接他回去。”
“晏兄,好久不見。”手下的人早已將晏清河帶到會客室等候,江雪瀾剛一開門,一柄長刀裹挾著疾風襲來。
江雪瀾面不改色,拔出腰間短劍與其交手了幾個來回。
等他們打夠了,這間屋子也好似被狂風掃過,完全不能看了。
江雪瀾收劍歸鞘,狀似無意地瞥了晏清河的胳膊一眼,“晏兄的手臂怎么了?”
先前交手的時候他便察覺到晏清河手臂上似乎有傷,特地放水,否則二人也不能纏斗那么久。
“哼。”
晏清河素來不會裝模作樣,喜怒哀樂全寫在臉上。
他冷哼一聲,將手中長刀扔在一旁,發出當啷一聲悶響:“江教主招呼都不打一聲便將在下的師弟帶走,可讓在下好找。”
“是江某考慮不周。”
江雪瀾微微一笑,吩咐屬下給他們換一個房間。
他看向晏清河受傷的那只手臂,“尋真出事以后,我們也有多年未見……來,讓我看看你的傷勢如何了。”
楚尋真未曾出事之前,江雪瀾還不是什么教主。他這個教主之位是怎么坐上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晏清河避開這事不談,等換到了新的房間,解下自己的衣袖查看傷口。
他手臂上這傷口是在趕路途中被劫匪所傷,說來也好笑,他孤身一人趕路,也不像帶了許多錢財,那幫劫匪居然貪得無厭,為了他胯下那匹馬對他動手。
晏清河不把那幫劫匪放在眼中,因為情敵,反而讓自己受了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