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掉視頻,辦公室里死一樣的寂靜。
我感覺到,所有人的那口氣,都快泄光了。
我抓起外套,站起身。
“都別待著了,出去喝酒,我請客。”
“天,塌不下來。”
我的聲音不大,但每一個字,都在告訴他們——
我,還沒倒。
大排檔的塑料椅子,坐著一群失魂落魄的戰士。
酒瓶子倒了一地。
大家哭著,罵著,把所有的委屈都吐了出來。
我沒哭,一杯接一杯地灌著自己。
直到結賬時,我才發現,錢包里現金不夠,手機還沒電了。
那一刻的窘迫,比被許云煙當眾羞辱還難堪。
李瑞從鞋墊里掏出三百塊皺巴巴的私房錢,我們才沒被老板扣下。
我把爛醉如泥的兄弟們一個個塞進出租車,自己坐在馬路牙子上,吹著冷風。
手機充上電開機,幾十個未接來電,像催命符。
許云煙的,房東的,還有一個備注“陸菁”的。
陸菁。
方正集團的大小姐,一個只在競標會上見過一次的女人。
鬼使神差地,我回撥了過去。
“陳總監?”她的聲音沉穩,像定心丸。
“是我,陸總。”我的聲音,帶著酒后的沙啞。
“離開‘峰煙’了?”
“是。”
“自己干了?”
“嗯。”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我這里有個項目,三百萬,有沒有興趣?”
我像被雷劈中一樣,瞬間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