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早就失傳,只剩下書面材料的小種族語,下午謝淮舟才剛剛教過他這句,來自某個只剩下殘片的情詩里。
“清晨和落日,都想吻你。”
謝淮舟很慢很慢地在他手上寫道,慢得像一場延長的折磨。
他在跟外公聊天的間隙看了顧謹(jǐn)亦一眼,極短暫的一眼,眼神里卻像藏著什么。
顧謹(jǐn)亦卻被他看得輕顫了一下。
掌心像落入了一粒火種,順著脈絡(luò)燃進了心里。
好在吃完飯后,謝淮舟沒再作弄他,兩個人陪外公又聊了會兒天,眼看著時間不早了,才帶著楚小年回了后院。
后院里有剛收拾好的兒童房,也有專人照顧楚小年,顧謹(jǐn)亦沒什么不放心的。
但楚小年對他很戀戀不舍,在爸爸臉上吧唧吧唧親了好幾下才肯松手。
等哄好了楚小年,顧謹(jǐn)亦才跟謝淮舟回了房間。
他們住的是謝淮舟從少年起就住著的房間,所以里面不僅有很多謝淮舟的私人物品,墻上和書架上也都放著他和媽媽的照片。
但是就跟在謝家一樣,這所有的照片里都沒有謝淮舟的父親。
洗完澡后,顧謹(jǐn)亦坐在床頭,拿起照片看了看。
這里的照片比謝家更豐富,剛剛吃飯的時候,他聽見外公提過一句,說謝淮舟的房間是他媽媽布置的,她去世后就再也沒變過。
他看到了謝淮舟小時候的樣子,應(yīng)該才五六歲,還沒有分化成alpha,卻已經(jīng)比同齡人高了,臉雖然精致可愛,卻從小就不愛笑,被媽媽抱在懷里也是酷酷的樣子。
顧謹(jǐn)亦笑了笑,視線又落在謝淮舟母親身上。
謝淮舟的媽媽名叫商酈。
她無疑是個美人,臉上充滿生機和傲氣,顧謹(jǐn)亦聽過她的一些事例,知道她在世的時候是個商業(yè)強者,一手把謝家的事業(yè)又推進了一步。
可惜的是,她四十幾就去世了。
顧謹(jǐn)亦看了幾張照片,心想,如果她還在,也許謝淮舟會比現(xiàn)在更幸福。
謝淮舟不知什么時候也坐到了他旁邊,問他:“你在看什么?”
他看見了顧謹(jǐn)亦手里的照片。
這些全息照片在手上根本沒有分量,卻能全方位地投影出當(dāng)年的時光,讓人恍惚覺得一伸手就能觸碰到從前。
但逝去的終究不會回來了。
謝淮舟看了會兒,從后面攬住了顧謹(jǐn)亦,下巴不輕不重地搭在他肩上,問道:“喜歡這些照片嗎?”
顧謹(jǐn)亦點了點頭,“你小時候,還挺可愛的。你媽媽也是,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