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柯一開始還能勉強淡定地聽著,但到后面已經震驚得說出話來了。
他一直不知道他哥失蹤的時候發生了什么,畢竟他是謝家人而非商家人,也不好摻和。
他也十分乖覺地從不打聽。
現在乍然接收這么多信息,謝柯一時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好像幫誰都不對。
他結結巴巴地問:“那你,那你……難道就,讓他走?。俊?/p>
他問得很小聲,其實他還是挺想站顧謹亦那邊的,畢竟顧謹亦人挺好的,對他也不錯,又是徹頭徹尾的受害者。
謝淮舟冷冷地反問,“那我該怎么辦,把他關起來嗎?”
他問這話的時候,臉上一絲笑意也無,眼睛像一團化不開的濃墨。
這看上去根本不像個玩笑。
謝柯打了個哆嗦,立刻不敢說了。
因為他哥真的能干出這種事。
他可不敢再添亂了,別真把人顧謹亦給害了。
但他也不敢走,坐立不安地坐在扶手椅內。
謝淮舟沒再理他,視線也從他身上移開了,望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明明一個字也沒說,窗外也是陽光明媚,辦公室里的氣壓卻陰沉得如山雨欲來。
謝淮舟摩挲著手腕上的那個黑色手環,這樣窄細的一道鐲身,他一只手就能弄碎,脆弱得不堪一擊。
但就是這道脆弱的手環,鎖住了他心頭的所有蠢蠢欲動的陰暗念頭。
顧謹亦當年愛他的時候,總是一廂情愿地把他想成好人,哪怕他如此來路不明。
大概陷入愛情的人總是不清醒,會帶著獻祭一般的心態,把愛人的每個瞬間都美化。
他也知道顧謹亦就喜歡溫柔體貼的紳士,和他一樣沒有攻擊性,沒有壞心,能一起住在偏遠星上過悠閑的日子。
可惜,他從來都不是這樣的人。
是因為顧謹亦愛他,他才披著人皮,裝成溫馴的模樣,去討顧謹亦一點慈悲。
顧謹亦的愛讓他變好,卻也會讓他變得更壞。
他忍了四年,早就到極限了,楚覓云的去世確實跟他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