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預想過一百種安撫南宮燁的方法,卻沒有一種包含了這個環節。
這份純粹到近乎笨拙的善意,像一記直球,砸得她這位頂級“海后”都有些暈眩。
好尷尬。
腳底傳來的觸感讓她渾身不自在,一股熱氣從腳心一直蔓延到臉頰。
她甚至不敢低頭去看南宮燁的表情,只能將臉轉向另一邊,假裝在看墻上的畫。
南宮燁卻毫無所覺,他全部的心神都集中在那只小巧的腳上。
他的指法從生澀到逐漸熟練,按壓著每一個穴位,試圖緩解她所有的疲憊。
琴房里,昏黃的燈光籠罩著兩人,氣氛安靜得有些過分。
南宮燁的動作很輕,指腹帶著練琴之人特有的薄繭,按在穴位上,酸脹中又透著一股奇異的舒適感。
可這舒適感,遠遠抵不過心里的別扭和坐立難安。
她甚至不敢去看南宮燁的臉,只能把自己的腳趾蜷縮起來,渾身的神經都繃成了一根弦。
就在林詩瑤的大腦飛速運轉,思考著該如何用一種不傷害小狗自尊心的方式結束這一切時——
琴房那扇厚重的木門,被人從外面一把推開,發出“吱呀”的聲音,瞬間劃破了房間里那層詭異又安靜的薄膜。
林詩瑤和南宮燁同時一震。
門口,站著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
齊晟顯然是跑過來的,他穿著簡單的白色t恤和黑色的工裝褲,喘著粗氣,額前的碎發被汗水浸濕,緊緊貼在飽滿的額頭上。
他手扶著門框,一時猶豫要不要跨進來。
結實的胸膛劇烈起伏著,一雙眼睛在昏暗的燈光中,死死地鎖著房間里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