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愉快的心情,莫名就低落了幾分,她用力地戳了幾下珍珠,喝得心不在焉。
「也不算打擾……我本來以為,潘哥說的那個朋友是你,所以今天才會一起出現。」說到底,潘寧世一開始說的就是自己的朋友想養拉布拉多,這才剛好跟她約了來見一見罐罐……羅芯虞抖了抖,有種被潑了一盆冷水回神的感覺,背上起了一片雞皮疙瘩。
「他說了什么?」盧淵然一臉好奇。
羅芯虞看著不遠處跟罐罐磨鼻子,混得好像是認識多年的好朋友的一人一狗,臉上不由地露出笑容,但隨即又落寞了起來。
「潘哥說他有一個朋友需要寵物療法,所以想養隻拉布拉多。那天我們吃飯的時候他剛好隻到我家有隻拉布拉多,所以說想來看看了解一下。」
「喔?他是這么對你說的?」盧淵然輕輕笑出了聲音。
這一笑,讓羅芯虞心底莫名萌生出一種堵悶的情緒。
剛從潘寧世嘴里聽見事情原委的當下,羅芯虞只覺得潘寧世是個好朋友,會把朋友的事情當自己的事情一樣去煩惱,連人家想養寵物都這么積極去了解,真是個溫柔的男人。
當男朋友一定也會同樣溫柔吧!
可現在仔細想了想,就覺得好像哪里都不對勁了,一般人會為朋友盡心盡力到這種地步嗎?退一千步來說,這時候也該把想養狗的朋友帶過來吧?這都不算皇帝不急急死太監了,根本是皇帝不生小孩,太監急著幫忙播種的地步了……羅芯虞用力嘆口氣,晃了晃腦袋把浮現的莫名其妙想法甩掉。
什么亂七八糟的類比。
「不是這樣嗎?潘哥也沒什么必要騙我吧?這又不是什么大事。」應該就是自己想多了,也不知道為什么盧淵然要這樣引導自己,羅芯虞瞪了眼身邊的男人,她的雷達肯定沒有出錯,這傢伙是個綠茶,而且是個對潘寧世有點不清不楚想法的綠茶。
她倒是對同性戀沒什么意見,畢竟都什么時代了,她也不是沒有同性戀的朋友。但卻很不喜歡有些男同喜歡故意去撩直男,那種獵男的態度無關性向與性別,單純就是人品有問題。
盧淵然給她的感覺就是這樣,用同性當擋箭牌,想著要把潘寧世這個直男勾上床,把女人當敵人,天底下的綠茶都是一樣的。
盧淵然笑得更開心,甚至笑出眼淚來,直笑到羅芯虞臉色難看才勉強停下來,舉著雙手道歉:「我沒有嘲笑你的意思,我就是覺得你很可愛。」
「你這句話就是嘲笑。」羅芯虞半點沒客氣的回應,她又不是傻瓜,現在已經很確定盧淵然對自己確實有不小的敵意,或者更深入的說,有種高高在上俯看的憐憫……總之讓人很不爽。
奇怪了,為什么大家都說盧淵然是個好相處的人?她跟對方相處這四十多分鐘來的感覺,除了綠茶外就是婊了。
「是我沒表達清楚,我很抱歉。」盧淵然雙手合十一臉歉然:「作為賠禮,我跟你分享一些小祕密吧。」
肯定不是什么好事……羅芯虞謹慎地盯著那張笑咪咪的溫柔好人臉,心里很糾結。
如果盧淵然不是潘寧世的好朋友,她才懶得跟這個男綠茶虛與委蛇,綠茶碰綠茶,不是互相諷刺別苗頭,就是井水不犯河水。盧淵然都這樣挑釁自己了,當然不能慫一定要反擊回去的。
可是……羅芯虞吸了口珍珠,確實很好喝,甜度剛好也不會太冰,怎么說呢,盧淵然確實很會做人,也很懂得抓別人的小辮子。
「什么秘密?」她真的很好奇,畢竟潘寧世不是個愛社交的人,跟辦公室里的同事也都僅止于泛泛之交,大家對他的了解都不算太深,害她連想從親朋好友下手打探消息都很難。
好不容易遇上潘寧世的朋友,偏偏還是個心懷不軌的綠茶。但能問到點什么也總比沒有,羅芯虞只能啞巴吃黃蓮了。
「你知道潘寧世真的騙了你嗎?」一開口就是枚震撼彈。
羅芯虞愣了愣,率先朝正在擼罐罐的潘寧世看去,正好一束斜陽落在男人身上,勾了一圈金燦燦的輪廓,映襯著那張笑臉更加燦爛好看,是羅芯虞從來沒看過的。